,這是自己唯一活下去的希望。想到這裏,洛白忽然明白了中島鬱江的心情,那種唯一活下去的勇氣,為自己的這些事情而衝動的原因。那種見到了洛白,一個長得像櫻井雪奈的人,就要誓死保護她的願望,好讓一個好似自己愛人化身的人得以保全。那種迫切的心情,和死而無憾的感覺,都是此刻洛白體會到的。
很多時候,我們失去了才懂得珍惜,隻有見不到了,才體會到他的好。看著岸上已經被煙霧遮的都看不見了,洛白才慢慢的退回到船艙中,也不知道中島鬱江會在那裏站多久,可是,恐怕再也見不到這個人了。
慢慢回想中島鬱江的話,洛白感覺到了不對勁,什麼是死而無憾,難道說中島鬱江早就知道自己死期將至,才這樣匆忙的送走自己嗎?洛白不知道,猜測讓她變得難|耐,甚至坐立難安,她到底也不知道中島鬱江付出了什麼,也不知道到底這天下,孰對孰錯。
這時候,船艙當中進來一個人,衣冠楚楚。他看著洛白呆呆的坐在鋪上,說道:
“我是中島鬱江的手下,可以說是親信吧。”
“恩。”出於禮貌,洛白回應道。
“中島安排去往重慶。”那個人說道。
“我知道了。”洛白沒有任何情緒的說道,好像並不歡迎他。
“好的,洛小姐睡下吧。”來人見洛白也沒什麼說話的意思,便走了出去。
洛白靠在床邊,船搖搖晃晃的,她有些困倦,但是還是在想著事情。
中島鬱江的對不起顯然給了洛白衝擊,對不起,對不起這麼晚告訴我嗎?其實中島鬱江,你不用說對不起,對不起的人是我,我不應該就這樣闖進你的生活,是不是在當時,我在北平,死在那座廟裏,就是最好的歸宿了?這樣就可以誰也不驚擾,誰也不連累的走了。她甚至想到了翎塵,那個早早的就死去的,自己唯一的親人,他是不是正在天上看著自己,看著現在麵對這樣情景的自己?
而沈從森,自己也就不用去糾纏沈從森,不用去想是否他娶了一位太太,為什麼,又怎麼樣。什麼都不用去想,就這樣睡過去就好。
想著想著,洛白靠在床上睡著了。
早上的時候,洛白是被一陣喧鬧吵醒的。不是在江上嗎?怎麼會有喧鬧聲?仔細聽聽,好像是有人在盤問著什麼。
“你這船中到底是什麼?”一個人問道。
“沒什麼,我的女人。”聲音像是昨晚的那個人。
“哦?你的女人?”那個聲音接著問道。
“是的,我們要去重慶,還請您放行。”回答的人,那個衣冠楚楚的人。
“重慶?你們到底是什麼人,要去重慶?”那個聲音嚴厲而陌生。
洛白不得不穿戴整齊,走出了船艙。
“這是到哪裏了?”走出船艙的洛白看見昨晚的人正在和一個看起來像是國|民|黨軍人爭論著什麼。
“武漢。”那個人答道。
“你是?”軍人看見洛白走出來,便問道。
“他的女人。”洛白淡淡的說,那個人的神色緊張了一下,隨即放鬆下來。
“哦?是嗎?為什麼我覺得,這個人像是個日本人?”軍人說著,想要抓住那個人。
“那你覺得我像是日本人嗎?”洛白說著,把簪子取了下來,一頭黑發像瀑布一樣灑下來,看的一群士兵呆在那裏。
“小姐,現在是非常時期,還是請你們跟我們走一趟吧。”軍人雖然沒有完全被洛白所迷住,但是語氣放下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