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小安在成都火車站見到了陸航飛,陸航飛依然戴著眼鏡,但是麵容中略微憔悴,整個人精神不振,他看到潘小安上下打量自己,識趣的解釋道,“昨天晚上趕材料熬夜,領導台上十分鍾,我們要殫精竭慮、死而後已。”潘小安聽到之後不置可否,陸航飛是四川綿陽人,不想離家太遠,畢業後選擇了成都的一家國企做秘書工作。
潘小安了解陸航飛,他的這位室友在學校的時候就幫著老師寫材料編課本,沒少賺外快,隻是一片發言詞不會讓他憔悴如斯,一定另有原因。
兩個人來到陸航飛的住處,讓潘小安驚奇的是陸航飛居然有一個單間,而不是傳說中的幾人宿舍。
“我們廠是國防老廠,這些年找人不容易,我是三年來第一個主動願意來的重點大學的學生,剛好廠裏還有一間空出的宿舍,這算是每個月肥皂之外的唯一福利。”陸航飛解釋著。
“你沒考慮換個工作?”潘小安對他的選擇有些意外,在他看來陸航飛是很聰明的,不應該不會懂得選擇。
“我們從事的航空軍工相關的工作,也是國家必定會重視的產業,之前的情況我個人判斷是短期狀態,不出幾年整個行業會有變化,而且整體經濟形勢不好,在一個缺乏人才的環境下,或許有不錯的遠期收獲。”陸航飛說出自己的理由。
“你是軍人子弟?”潘小安想起陸航飛曾說起過他的家庭。
“我老爸一心想讓我做飛行員,他在空軍好多年從來沒飛過,一輩子舞文弄墨,結果我還是沒飛起來。”陸航飛苦笑道。
陸航飛的房間不大,麻雀雖小五髒俱全,被一排文件櫃天然的隔成兩個區域,一張早已為潘小安準備好的行軍床躺在那裏,讓潘小安感受到陸航飛的細心。
“你什麼打算?”陸航飛問。
“先找個工作賺點兒錢,想去酒吧走走,我能做簡單的西餐,也會調酒。”潘小安說出他的想法。
“你果真是個手藝人。”陸航飛很了解自己的好友,也不多說什麼。他和潘小安說話的時候總是心不在焉,人處於走神兒的狀態,這種症狀潘小安了解,用一個詞來形容是“發情”。
“航飛?”
“怎麼了?”
“你需要治療嗎?”潘小安故作神秘問。
“你說什麼呢?”陸航飛的臉有些紅。
“你是戀愛的理論家,我是實踐派,你難道不想理論聯係實際,好好討論下你的症狀。你要知道躲是沒有用,遇到喜歡的人要追,追不上也要追,追上以後她要是不答應你,你就該打斷她的腿。”潘小安惡狠狠說。
陸航飛臉色紅轉白,“會不會太暴力了?”
“怎麼會呢,現在女孩子都喜歡暴力的。”潘小安摟住陸航飛,“看來你是真的要戀愛了,來講來讓大爺樂一個。”
陸航飛苦著臉,歎了口氣,“我沒有戀愛,但是有戀愛的苦惱。我遇到一個人,不知道該怎麼說這種感覺,總是想著她,她不認識我,我也不認識她。你說這件事是不是很不靠譜/?”
“靠譜不靠譜我不知道,我隻知道能讓人心動總是好事。我記得你對我說過,愛情這個玩意兒,隻有從天而降的才是緣分,遇到是命,你得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