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川菜博物館,潘小安開始了在成都的工作,調酒師真正工作起來難度並不大,酒吧裏的花式表演並不是隨時都會出現,平常的工作僅僅是調製普通的雞尾酒。酒吧裏燈光昏暗,潘小安和花兒已經混熟,他直接稱呼她十裏,這個名字配上小桃紅,讓人心曠神怡,神清氣爽。十裏的歌兒唱得不錯,每天都有很多人來捧場,有些甚至是慕名而來的粉絲。後來潘小安才知道十裏參加過好幾個選秀節目,在當地聚集了小小人氣。
陸航飛的經濟狀況肯定不能天天來泡酒吧,但是他多了一個借口,接潘小安下班。在酒吧裏人們怪異的目光中,陸航飛堅持每天來接潘小安“下班”,但是他的目光從來沒有離開過十裏。
“我臉上長花兒了嗎?”不耐煩的姑娘對陸航飛說。
陸航飛認真的看著十裏,“不,你比花兒美。”
看到十裏難得的臉紅,潘小安無語旁觀,他已經習慣了陸航飛和十裏之間的對話。時間是玄妙的東西,有人說陪伴是最長情的告白,在潘小安看來是最不靠譜的方式。他欣賞陸航飛的態度,喜歡就直接說,隻要對方沒有拒絕說明她還沒想好。
“他有戲。”這是阿昆的判斷,他見過很多追求十裏的人,姑娘這樣對待一個人還是第一次。別人的情愛和潘小安關係不大,他心裏還在琢磨著要去陳麻婆老店去看看。這源自一段精彩又遺憾的記載。成都似乎是嚴闊之與素馨定情的地方,又或是兩個人分手的地方。在這段敘述中充滿了複雜的不甘心,“她終究有自己的生活,而我也要擔負自己的責任。還是說說看到的久負盛名的陳麻婆豆腐,這道菜是我在四川見到選料最為精心的一道菜,菜品烹製不難,無非是火候問題,不過店家對食材的執著讓人無法言表。”
帶著美好的向往,潘小安終於抽空去了傳說中的陳麻婆川菜館,店裏熙熙攘攘的遊客,有些淩亂的布置和他的想象不一樣。坐下後等了很久不見服務員上菜,忙忙碌碌穿梭在店裏,終於熬到點菜,半點溫柔沒有。一道麻婆豆腐端上來,潘小安有些傻眼。平心而論,這道菜比川菜博物館吃到要好,隻是好的有限,如果將麻婆豆腐端到街頭任何一家餐館裏,你絕對無法品嚐出有什麼區別。這並不是說菜不好吃,而是少了期望,變得尋常。
豆腐中還存留著石膏的味道,濃濃的麻辣沒有掩蓋它的氣息,牛肉煸炒的火候透徹到偏硬,每一口都是失望和遺憾。
回到酒吧之後,潘小安沒精打采,懶洋洋的調著酒,阿昆看出他的狀態不對,少見的關心問他,“失戀了?”
潘小安搖了搖頭,“想找的東西沒找到,有些失望。”
阿昆樂了,“至少你還知道想找的東西是什麼。”
兩個人閑扯著,眼見酒吧裏的客人越來越多,吧台忙起來。沒過多久從外麵走進一群人,有老外還有中國人,嘻嘻哈哈像是剛剛聚餐之後的放鬆。迎麵而來的煙酒味道夾雜著瞬間而起的喧囂,潘小安隔岸旁觀,驚訝的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