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到了他跟前,淡淡問道。
切原赤也這才回過神,怔怔看著自己副部長,慢慢張開兩片薄唇:“那……那個,幸村部長的婚禮,什麼時候舉辦?”問完他又一下子捂住了嘴,自己都在說些什麼啊?這……這種事主動問太不禮貌了!
“……”真田被他這句話嗆了半天,才再次開口,“你在胡說什麼?”
“啊,對不起!”切原赤也見副部長臉色黑了,有點慌張的鞠躬,“我……我也是剛剛聽他們說的。”
“說什麼?”一個比起眼前黑了臉的這位更恐怖的聲音從一邊傳來。
切眼赤也一聽,暗暗叫苦,真不該多嘴的。他幾百個不情願的轉過臉看向不知何時站在那裏的自家部長:“也沒說什麼,就是說……天海學姐早上在校門口和班導說什麼退學的事。”因為懷了你的孩子。
不過就算單純如他,他也很清楚後麵那句話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說出來的,除非他存心尋死。
退學?幸村精市眉頭微蹙,朝身邊的真田看去,真田表情凝重,沉聲道:“如果是真的,那一定和爺爺有關係。”頓了頓,他又道,“爺爺似乎知道我周六是要帶真弓表姐出來,昨晚我和他坦白這件事,他也什麼都沒說。一定早就做好打算了。”
晨風和著青草的芬芳吹歸來,少年身上的披著的外套衣擺隨風輕擺和微卷的紫發。
“快上課了。”幸村精市忽然淡淡笑道,“先回去吧。”
真田望著好友,微微點頭:“嗯。”無論如何,我都會幫你們的。
“……”切原赤也有些受驚的站在那裏,什……什麼情況啊?難道天海學姐家這邊不答應兩個人的婚事?好複雜的樣子。
***
真弓氣喘籲籲地回到家門口時,奇怪的發現家裏的院門居然大開著。
“汪汪汪”,在院子裏安家落戶的球仔見她回來,立刻蹦躂著跑過來撲上她的腿。真弓愣了一下,蹲□,將它抱起:“門怎麼開著的?”說著輕撫了球仔的腦袋,走進庭院,關上了門。
就在關上門的那一刻,也不知道為什麼,真弓感覺到心裏有一種莫名的不安。怎麼回事?
“那結果你不還是丟下了真弓和陸鬥跑去了美國?”
一陣微涼的風伴隨著女人悲憤的聲音迎麵而來,真弓抱著球仔定定立在原地,花了半分鍾才讓自己接受“那位叫做天海誠的不負責任老爸似乎回來了”這件事。
呃,這是要上演家庭倫理劇嗎?
“但是撫養權在我這裏,而且,是你主動放棄了它!”一個高亢的男聲不甘示弱的響起,“你以為孩子們是什麼?玩具嗎?你想要就要?不要就扔到一邊?”
“你……你又有什麼資格說我?”女人似乎有些激動,停歇了好一陣,才又道,“還有,爸爸你為什麼要幫著他?”
爸爸??真弓忽然覺得自己雙腿都在發軟,這……這叫個什麼事啊?天海誠回來莫非和真田老爺子有關?
“我不是在幫他,是在幫我的外孫女和外孫。”老爺子的聲音夾雜著怒意,“無論如何,我也不會讓兩個孩子淪落成別人家的拖油瓶!我喊天海回來就是為了要和你打官司!打贏了之後我會讓他通過正規法律程序把兩個孩子的撫養權給我!”
聽到這,真弓再也忍不住了,抱著球仔就衝到屋子前,正欲敲門,才發覺得門是開的。於是直接一腳踹開了門:“你們不要吵了,我是不會離開這裏的!”開什麼玩笑,憑什麼就這樣擅自決定?她和陸鬥又不是物品。
她的猛然出現,讓屋子本來就緊張的氛圍變得更為緊張。坐在沙發上那名一身正裝的中年男子盯著她看了半天,繼而欣喜的站起來:“真弓你長大了啊。”
“……爸爸,我要和媽媽一起生活。”真弓無視了男子的話,直接了當的說,“不會和你或是爺爺離開這裏的。”
“你根本就是不想離開他們家的精市吧?”真田老爺子嚴肅的看著真弓,“否則你之前那樣反感裏……你媽媽,現在又說要和她生活在一起,這怎麼解釋?”
屋子裏因為這句話,又一次陷入了沉寂。忽然真田裏奈幹笑了兩聲,一下子站起來,望著自己的父親冷聲道:“爸爸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喜歡擅自揣測人心。我就是最討厭您這一點了。”說著又朝真弓看了一眼,語氣又放柔下來,“我知道我是個不負責任的母親。但是即便是這樣,我也不會胡亂懷疑自己的孩子,因為我清楚真弓是個很理性的孩子,精市也是,我相信他們。這話我上次在電話裏也已經對您說過了,所以也請您不要再提起!”
真弓怔怔看著真田裏奈,原來她早就聽老爺子提過這件事了嗎?但是一直都沒有提起,她真的一直相信著她和幸村精市呢。
“你你你這丫頭,到現在還是和十幾歲的時候一個樣。你能夠時候口口聲聲說什麼相信愛情,相信阿誠,結果呢?”真田老爺子怒極反笑,“結果你根本就受不了沒錢的苦,不是嗎?”望著自己女兒臉色微變,真田老爺子斂去笑容,表情變得嚴肅起來,“而且你說我擅自揣測?難道真的要等到兩個孩子到了無可挽回再去懷疑?裏奈,任何事情都不會因為你相信它,而發生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