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說話這麼有道理。憑借他對真弓的了解,他相信他如果不去,那麼接下來幾個月真弓都會念叨這件事……

雖然已經做好被她念叨的準備,但……隻怕寶寶沒有準備好。醫生說過盡量不要讓孕婦情緒激動。

所以,在思量了一下後。幸村精市改變了主意,還是決定去參加比賽,這沒有壞處。

於是真弓終於得償所願。明明還是八月,就開始幫幸村精市準備起出國用品。畢竟身為一名孕婦的生活是極其無聊慘烈的,難得能找些事做。

在熬過酷熱的八月後,就迎來了稍微涼爽的九月。幸村精市也回東京繼續上課了,由於大學課業少,他隔三差五的回來。訓練也隻在家裏,或者室內網球場練習。

完全拋棄了鐮倉先生。

而真弓一般都會看他練習,室內網球場也會跟著去。某一次幸村精市和仁王相約練球,仁王在看見大著肚子還跟來的真弓後,頓時就百感交集,感慨萬分。

噗哩,有老婆的人羨慕不來啊。

於是仁王第一次意識到,自己是時候找女朋友了。

再不找以後自己的孩子都不知道要和幸村的差幾個代溝了。

***

很快,九月份也不知不覺的過去了。期間真弓已經能感受到一些胎動了,這讓她有些激動,數次要幸村精市把耳朵貼她肚子上聽動靜。

然而在胎動越發明顯的十月,幸村精市就已經收拾好行囊,踏上了直飛柏林的飛機。

兩位新婚燕爾的小夫妻長達近兩個月的別離生活也拉開了帷幕。

在幸村精市離開的最初幾天,真弓照吃照睡。沒事就和陸鬥打打電玩,要不就幫他寫寫功課,反正沒事幹。

但過了幾天後,她就開始有點想念幸村精市了。一想到和他還有那麼久才能見麵,就有些惆悵。不過她也沒表現出來,隻是每晚和幸村精市的通話時間增長了些。

真弓和幸村精市的通話次數也一晚晚增多,天氣也一天天轉涼。在剛步入十一月的時候,已經懷胎七月的真弓被慎之介早早的送到了私人醫院待產。

預產期是明年一月十六日,真弓掐指算了算,自己將在這家醫院住77天。好在私人醫院住宿環境很好,房間裏什麼都有,一應俱全。

旁邊其他幾個房間也都住著和她一樣的年輕孕婦,不過都沒真弓年輕。但怎麼說也是一個輩的人,真弓和她們也都能說到一塊,竟然比待在家裏還有意思些,每天她的心情都很不錯。難怪那麼多才七八個月的孕婦就住進來了。

真弓就這樣在裏麵安穩的度過了十多天後,終於迎來了幸村精市榮盛歸來的這一天。

這一次比賽,幸村精市屢戰屢勝,一口氣殺到了決賽。昨天在和德國某位選手激戰近兩小時後,最終以6:4贏得本局新人杯冠軍。

在幸村精市贏得新人杯的第二天,真弓就早早起來了。她打算悄悄去神奈川車站,給他一個驚喜。他說過班機大約五點抵達東京,他再乘電車回東京,大約六點半。

所以真弓很早就起來了,換好衣服剛出房間,就迎麵碰上一個七八歲的男孩。這男孩真弓認識,叫大地,前兩天因為闌尾炎剛進醫院,住在樓下病房。

他在看見真弓後先是一驚,然後猛地抱住了真弓的腿:“真弓阿姨,你……你救救我吧。”

雖然不是第一次被他這麼叫了。但對於“阿姨”這個稱謂真弓依舊有點不爽,咬咬牙:“你怎麼了?”

“我……我今天做手術,我不要!”大地仰著臉,帶著哭腔說,“求求你借我的房間躲躲吧,拜托了。”

真弓一聽,扯了扯嘴角:“就算你躲過了今天,那以後呢?你覺得你躲得掉嗎?”

大地一聽,愣住了。但過了半天抱緊了真弓的腿:“我不管,反正我不管,我就要躲起來。”說著就一把推開真弓還未關嚴的房門,躥了進去。

“……”真弓無奈的看了走廊上的鍾一眼,一腳把門完全踹開,“你給我出來!!不然我馬上喊護士來。”我還要趕去車站啊老大。

“不要!”

“……”真弓忽然有點想打人。

“咦?幸村太太,您今天這麼起的這麼早?”走廊盡頭處不知何時多了個人影,一名身姿曼妙的護士朝她走了過來,“有什麼需要嗎?”

“那個……”真弓往房裏看了看,正猶豫著要不要說。房間的門卻忽然被打開,一個小小的身影躥了出來。

由於太突然,真弓和那身影迎麵撞上,在感覺肚子受到撞擊後,她腳下忽然一軟,沉沉的摔倒在地……

***

走出有些喧嚷的車站,頭發微卷的紫發俊美男子低頭朝手腕上的銀色手表看去。

快七點了。

他放下手,在周遭不少女性的關注下,招下一輛出租車,動作優雅的打開門,進去。

“風島醫院。”

先去見她吧。

因為時間還很早,所以交通順暢。沒一會兒功夫,就抵達了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