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頭。”他輕斥了句,帶著疼愛還有無奈,徑自呢喃:“隻因為我是你的夫君嗎?”
我聽見了,不想承認也沒法否認,確實如少清所說。自小晨姨為我灌輸了太多禮教束縛,如若夏侯少清不是我的夫,我不會甘願這樣傻傻的為他熬著。
他轉過我的身,正眼深究著我,攬我入懷,話題轉得飛快:“我們是不是應該聽娘和霜姨的話……給他們個孫子?”◎思◎兔◎在◎線◎閱◎讀◎
我咬唇,垂下臉,羞澀了半晌。頭一回主動吻上他的唇,對上那雙驚訝的眼,我沒有逃避直直的瞧著,眨著女孩的眼眸,女人的眼神。
直到他眉一挑,伸手遮住我的眼,低喃了句:“你是杯毒酒……”
第十章
“你是杯毒酒”
……
我倚趴在水榭臨欄上,顧盼著眼前一潭清池裡自在接鰈的魚兒,中秋了,今天全府上下忙得很。相較之下,我卻成了閒人一個,少清堅持著不要我做任何事。
惟獨二娘,看我的眼神彷彿是越來越容不下,我犯了什麼錯?
輕拍著手,我抖落掉手中的魚食,看魚兒們爭相上前,見底的池水瞬間被暗紅覆蓋。腦中始終盤旋著那夜少清呢喃的話。忽而,我有些明白了晨姨的意思,我也不過隻是她的工具。
到底還是稚嫩,把玩不來人心,我高估了自己,以為早就暗藏慧心了,原來隻是自傲。一直以為晨姨是真心疼我,可無親無故又為何要疼我。歷經風霜的女人皆一樣,晨姨隻手撐起自己的天,二娘隻身周旋在一堆老謀深算的奸商中,她們的虛偽與伎倆,不是我能推敲的。
“少奶奶……”遠遠的,心易慌忙的呼喚入耳,我撇首好奇的凝眸看她急促而來,邊緩著氣邊說著:“老夫人來了。”
我點頭,看心易慌成這樣多半是有事發生了。剛跨出魚樂榭,霜姨就攙著二娘走了進來,看來悠閒,可二娘頰邊的笑讓我覺得森寒。中秋日,忙成這樣,不是大事又怎會讓她念起我。
“不必迎了,難得在這園裡賞賞菊,隨意話話家常。”沒等我開口問安,她倒先一步攙起我,拉著又回了魚樂榭。入座後,隨意翻著我擲在幾案上的詩冊,沒遣退任何人,直接開口了,淡淡的口吻,卻說著讓我瞠目的事:“宮裡傳來消息,怡妃自縊了。”
她無聲的看了我眼,眉微皺,良久未再繼續,許是好奇我這麵無表情的臉。看來,我若不出聲,就這樣僵直住了。
退了步,我冷聲漠問:“死了?”我確實驚訝,可不想表露,溫良謙恭讓,我自認麵麵俱到,可二娘對我依舊忽冷忽熱。適量的暗忍苟且是種手段,若過了頭就是蠢。
“沒有,她想見少清,皇上不允。這事兒傳得沸騰,瞞不過少清,二娘來是想問你,若少清真去了,你會怎樣?”頓了頓,她又看向我,“或者,如果少清突然想納個偏房……甚至取代你的正室之位呢?”
“會恨他甚至想毀了他。默靜縱然不算傾城,但自認依舊值得人嗬護在手,無需一次次承受這樣的糟蹋。”如此果斷的答案,連自己都嚇了跳,看來這一個多月我當真是熬到了極限。愛和恨本就生生纏得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