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漸涼,姚府的偏廳裏依舊無聲。
但終還是有人打破了沉默…………
姚夫人正了正身子,看著下方那位長衫少年,神情淡漠道:“昨日,我這不懂事的二閨女了一些有辱我姚家門風的混賬話,今日請單秀才你過來,便是為了在之桃的未來相公麵前,將個中誤會解釋清楚。”
單歆聽得此話,心中暗鬆了口氣。
既然夫人都此事是個誤會了,那便算是給了他一個台階。
隻要在這位之桃的未來夫君麵前解釋清楚,消除其心中芥蒂,應該就無事了。
其實,往更深處想想,單歆能不能解釋清楚重要嗎?
一點都不重要,姚夫人豈能不知自己的女兒尚還是清白之身?昨日之桃的那番話隻是不想嫁人的任性之語?
明知如此,仍讓他來,其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讓單歆擺明自己的態度,斷了之桃的念想。
這才是重中之重!
畢竟,整件事的根源還是之桃不願意嫁給那白袍公子,喜歡上了他這窮酸秀才。
既然姚夫人不想深究,還順帶給了他台階,那他應該知趣的借坡下驢,好盡快從中脫身。
再到如何斷了之桃的念想?
這倒也很簡單,些決絕的,傷人的話語便可。
淺飲口涼茶,心中醞釀了一番辭,單歆起身。
正欲開口,可在看到了侍奉在姚夫人一側的之桃那雙飽含期待的大眼睛後,不禁又有些不忍。
這傻丫頭估計還以為我今日前來,是向姚夫人提親的吧。
“對不起之桃,莫要怪先生,你我之間,注定無此緣分,因此長痛不如短痛,這樣對你,對我來,都是一件好事。”
心中下了決心,嘴上自然再無半點猶豫,單歆直接了當的開口道:“二姐昨日所言,在下有所耳聞。
在此,我可以很確信的向夫人保證,那是一派胡言!
再下乃一介儒生,雖出生卑寒,但也讀了不少聖賢之書,更懂得什麼叫禮儀廉恥,斷不會作出此等苟且之事,望夫人明鑒。”
姚夫人點了點頭,臉上雖是不動聲色,但心中卻是頗為滿意,此子是個聰明人,與聰明人打交道的確比較省心。
即領會了自己的意圖,也免去了她再費一番口舌。
至於剩下的?
那就要看他做的,是不是也能令自己滿意了。
抬眼又看了看身旁臉已變得煞白,一臉難以置信的之桃,她隻能裝作鐵石心腸,任由自己的寶貝女兒傷心欲絕。
此時的之桃,腦海中一直回響著單歆方才的那一番話,還未緩過神來。
她神情變得木訥,嘴裏一直重複著:“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我聽錯了,我家先生是不出這樣的話的……”
接著,她再也顧不上其他,直接衝到了先生跟前,兩隻手死死抓住單歆的袖口,猶如溺水之人抓著岸上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不肯鬆手,一雙美目之中是噙滿了淚水。
“先生,方才是之桃聽錯了吧?一定是聽錯了。昨日,你不是答應了之桃今日要到府上提親的嗎?
之桃不要嫁個那個家夥,之桃隻想嫁給先生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