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接下了家業,跡部集團和手塚集團之間的白熱化競爭在他們倆的手裏漸漸淡化,直至重新握手言和,而立海大的幸村精市卻沒什麼消息,據說在某個小地方專心經營一個農莊,其實到後來,堅持走網球道路的卻沒有幾個,除了青學的越前龍馬之外,切原赤也倒是讓人意外地一直在職業網壇奮鬥不息……
九年的光陰,猶如波濤翻滾的河流,湮沒了我們的往昔,也洗滌了一切的傷痛。
曾經的傷口,也即將愈合。
隻是他不確定的是,缺失了九年的空白,她的幸福到底……歸於何處?
對於多年前的那場恩怨,以及年少時糾纏不清的心意,他或許隻是一個旁觀者,卻沒有比身在局中的她看得更加清晰。
曾經就能讓人愛憐不已的她,今天,變得更加耀眼而孤獨。
“離歌,這麼多年,你的身邊就沒有一個合適的人?……”
女子淡然的麵龐閃過一絲詫異的神色,繼而,她轉身,笑靨如花。
“合適的很多,但是……沒有想一生一世在一起的人。”
離歌的目光緩緩投向窗外,溯空如洗,明媚得一如九年前的那個夏天。
她當年沒有等到那個夏天的完結便已孤身離去,遠赴維也納,緊張學習生活讓她感到充實,畢竟,她在為她的夢想而努力,但是當華燈初上,不可避免地,還是會感到寂寞,耳邊回蕩著少年們揮拍呐喊的聲音,可是卻不能再回去了。
她忽然微笑,其實,如果和從前的朋友再次重逢,能笑著道聲“你好嗎”便已足夠。
你好嗎?我很好。
年華是一封素淡的信箋,從往昔的自己那裏,投遞到現在的我這裏,親手拆封。
她能笑著回憶自己曾擁有過的那絢爛的青春,那青澀的懵懂,那掌心的溫暖揮之不去,那熟悉的眼神如影隨形。
至於愛或被愛的糾結心緒,都被時光悄然解開了結。
以為是兩人的舞曲,其實是一人的離歌。
當愛已成往事,我們所能做的就是感激上蒼曾讓我們相遇。
我們每個人,都曾經那樣用力地愛過。或者那還不能稱得上是愛,愛應該是一輩子的許諾。而我們,有時隻能仍由命運無情地碾過。
擦肩而過,揮手別離,轉眼就時過境遷。但是……
親愛的,你要相信,年少時,我是真的,喜歡過你。
支線一:Canon<手塚篇> Canon 01
Canon——複調音樂的一種,原意為“規律”。一個聲部的曲調自始至終追逐著另一聲部,直到最後……最後的一個小節,最後的一個和弦,最後一個音符時,它們會融合在一起,永不分離。
這是一種纏綿極至的音樂,就像……兩個人生死追隨。
窗明幾淨的房間,沒有多餘的擺設,空曠簡樸得不像是日本目前綜合排名前十的手塚集團董事長的辦公室。唯一引人注目的,隻有窗台邊牆上長長的CD架,如果再靠近看一下,就會發現上麵擺的有不同語種的CD,但是它們的歌手,卻隻有一個。
十三歲進入維也納音樂學院學習,十七歲以最優成績畢業,同年即拒絕了世界知名樂團的邀請,孤身闖入樂壇,直今出道已有五年,發行了近十張專輯,獲得過無數世界著名音樂獎項,被譽為“純淨歌喉”。
這些資料……手塚國光早已爛熟於心。
他從繁重的工作量中抬起頭來,略帶金光的茶色頭發微微揚起,狹長的鳳眼掩映在眼鏡之後,讓人看不清他的目光究竟落在何處。
他打開筆記本,桌麵牆紙就是她最新的宣傳海報:暮色蒼茫,她長發披肩,眼神慵懶而澄淨,赤足站在淺淺的蓮花池中,白裙搖曳,而她一手微抬,指尖指向眼前的一隻小小的螢火蟲,笑容甜美,整張海報仿佛泛著淡淡的光,讓人不禁屏息。手塚凝視良久,忽然覺得眼睛酸澀,他摘下了眼鏡,此時門正好被推開。
裝扮優雅知性的女子,一見手塚沒戴眼鏡的樣子,不由得發了一下愣。
“國光,你怎麼了?”
手塚抬起頭來,神色略略有些遮不住的疲憊。“沒什麼,立雪。你來……有什麼事嗎?”
女子觀察了他幾秒,忽然幽幽地說,“難道我沒事就不能來了?好歹……我也是你的未婚妻吧?”
手塚國光還是沒有絲毫動容,他不緊不緩地重新戴上眼鏡。仿佛沒有聽到女子的話一般。
“我們都認識這麼久了,國光你還是這麼冷漠無情。”
立雪無奈地笑了笑,其實她早就清楚的,手塚國光,這個看似淡漠的男子,心中其實流淌著滾燙的血液。她認識他九年,漸漸看明白了——他,絕對不可能愛上任何一個人。
他能在比賽中冷靜指揮,能在公司中果斷決策,他什麼都能做得最好,卻獨獨……無法回應愛慕的目光。
立雪忽然很想問他,對著每個人,從來沒有流露出笑容的他,會不會……感到寂寞呢?而這個世界上,到底會不會有一個人,能讓他……不再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