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空萬裏,白雲綿綿。

清雅閣。

細風輕拂,言清清坐在庭院中輕輕撥弄琴弦,玉指輕挑,揚揚琴聲從指間流淌而出。

綠意走至她身邊緩緩開口;“夫人,王爺回府了。”

言清清繼續撫著手中的瑤琴,淡淡地笑了:“知曉了。”

綠意抿了抿嘴,輕問:“夫人果真不去迎接王爺嗎?”

綠意話裏的意思她大概都懂得,她與南宮澤成婚一年,南宮澤成日外出辦事,每外出一次就是兩三個月,回了王府也不曾與她有過多的接觸,更沒有圓房之事。綠意身為她的貼身婢女,見如此景象為她擔憂也是情有可原的。

可卻她卻不知她與南宮澤成婚隻是協議,並無感情。

一年前,言清清本以為自己已命喪山崖,卻不知醒來身處異世。穿著現代服飾的她在這個時代看來好比一個奇裝異服的怪人,除了偶爾給予的糧食,沒人敢收留她。

寒酸落魄地度過了三天,她在一座山林被幾名痞徒圍困,在被侵犯之際,南宮澤恰好途徑山林。也許是看到曙光,她突然地來了力氣,猛推狠踹地脫離了圍困向他跑去。

三天身處陌生異世,破了衣服,髒了臉頰。沒人願意收留,獨自一人流浪,險些被痞徒侵犯,種種在腦海裏過了一遍遍,她終於哭了,緊緊拽住他的衣衫:“求求你,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南宮澤扯開被拽的衣角,沒有看她,朝身邊的男子說:“秦墨。”

那名喚秦墨的男子向南宮澤恭敬地回了一聲“是”之後,隻一瞬的功夫,那幾名痞徒便吃痛地倒在地上哀嚎。

南宮澤與秦墨就這麼走了。

或許是受不了再次顛沛過日,言清清追上南宮澤,跪在了他身前,忍著哭腔:“這位公子,救命之恩不知何以為報,可否讓小女子跟在公子身邊?”

像是沒聽到般,南宮澤毫不猶豫地越過了言清清。

“你們這世界的人就這麼冷酷無情薄情寡義嗎!”

三天的委屈,隨著嘶吼洶湧而出。

她扯下身上的包包就往南宮澤砸去。

感覺到有物體襲來,南宮澤身子一側,抓住了言清清丟來的包包。

這是他不曾見過的物品。

樣式奇特,裏邊有些許重量,似乎是包裹類的物品。

他這才向言清清看去,衣服雖破了,卻能看出不是本國的服飾。

“你是何人?”言罷,別開視線繼續說到:“衣不蔽體,不知羞恥。”

言清清看了眼自己的T恤和牛仔短褲,T恤因為這幾天的流浪,被劃開了幾處口子。委屈又上心頭,心裏窩的火又噌地燃燒了:“我是什麼人管你什麼事?”

南宮澤不惱,淡淡道:“若我收留你呢?”

言清清怔了怔:“真的?”

“兩個條件。”

言清清思忖了會,眉頭皺了皺,下了決心:“你說。”

“第一,與我成婚。”南宮澤抬眼,果不然,見言清清嘴巴緊抿,似乎在做思想鬥爭。他淡淡解釋到:“有名無實,待我事成。”

言清清鬆了口氣,若隻是做戲,倒是可以接受:“行,我答應。那第二呢?”

“第二,”南宮澤眼睛終於有了神色,眸光猶如劍刃,鋒利而清冷:“絕對的忠誠。”

言清清被他突來的厲色有些嚇到了。

她不傻,方才那秦墨的身手快而狠,縱使她不懂武功,也能感受到秦墨身手必定不凡。如此身手卻對眼前的男人畢恭畢敬,唯命是從,這男子一定有點來頭。古代有點背景的人對留在身邊的人忠誠度向來很看重,想到這,言清清理解地點點頭:“行,忠誠換清白,不虧。”

言清清看了看為自己擔憂的綠意,眼裏笑意加深:“走吧,隨我去看看王爺。”

綠意是她半年前在集市買下的,不過不足十五的年紀,因為家中落魄,無所無依,隻能賣身厚葬病逝的母親以盡最後的孝道。

煢煢無依的她把雙眼都哭腫了,倒是讓她想起她祈求南宮澤那時的自己,便買下留她在身邊。好在南宮澤雖與她隻是掛名夫妻,但待她倒是不錯的,王妃該有的東西他一概不落,該有的權利隻要不涉及利益也應允她使用。

書房前,言清清輕叩房門,等待房裏的人回應。

“進來。”男人的聲音還是這般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