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會衝淡我對她的情意,我推開門仰望著蔚藍的天空,猛的吸了一口氣,是時候該離開她身邊了,既不能耽誤她,也不好誤了自己。
說不定沐婉琰有一日會想清楚的處境,找到屬於自己的良人共度餘生,那個人不可能是我。
不到第二日,我幹脆利落了行裹,找了一處隱蔽的山穀待著,那處恰好有一個建好的草屋,裏麵的東西落了灰,好久都無人居住,我打算在這邊落腳。
“上天總會給我帶來活下去的希望,以後的住處不愁了,雖然與淩煙閣相比,一個天上,一個地下,還是這處更讓人心靜。”我不認為這裏比淩煙閣差到哪裏去,離開沐婉琰之後,在任何地方生存都是輕鬆的。
壁上掛了幾把彎刀,刀刃生鏽了,上麵留有血絲,我能想象到上一戶住在這邊的人應該是個屠夫,現在不得不把它拿去磨光,不遠處有一條清澈的溪水,清甜可口。
我用勺舀了一木桶,用水清洗屠戶留下來的刀具,在竹做的榻板下找到魚鉤和魚竿,雖製作粗糙,但用上去很是順手。
“今天晚飯有著落了,但還是要看看運氣,萬一釣不上一條魚,就等著喝西北風。”我打起精神,提著小木桶坐在河邊,從早上等到晚上。
就這樣,日複一日,年複一年,我在這山穀當中隱居,有時候可能上頓吃了沒有下頓,於是我尋到一個法子,有時候會下山去街道的集市中賣藥材來養活生計。
山穀中有不少名貴的藥材,我就把它摘下來隨意的扔在麻袋裏麵背在肩上而後下山。
我曾經想當一名醫者,用這雙手來醫治別人,結果還害了旁人,本該年輕的外貌有了巨大的改變,像個糟老頭子。
我嘴中瀟灑的叼著個狗尾巴草,心裏卻沒有這麼悵然。
有個哭的雙眼紅腫的小姑娘哭著蹲在我的麵前,她顫顫巍巍的指著我攤位中的藥材,“老爺爺,我父親生病了,您能去看看嗎,您是賣草藥的,應該懂得怎麼醫治吧。”
“我從來不醫治別人,也不懂醫術,這個忙我幫不上,你令請高明吧,抱歉。”我冷眼旁觀,不想管閑雜事情。
誰知小姑娘噗通一聲跪在我的麵前,朝我磕頭,哭著道,“我家沒錢,就剩下家父和我這個孤子,如今家父一病不起,我拿不出很多錢,你如果你救我父親,我為你做牛做馬都行。”
我幽幽歎了口氣,最終還是心軟了,拍了拍屁股的灰站起,“帶我去看看吧。”
到最後,我還是沒能夠把小姑娘的父親救活,等著受到小姑娘的指責,她卻努力的憋著淚水,安慰我,“沒事的,我知道您盡力了,除了你沒有人願意救我父親。”
而後,小姑娘忍不住委屈嚎啕大哭起來,我感受到她的悲哀,心裏跟著難過。
我想,我是不是該改變心意,重新當一名醫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