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1 / 3)

環顧了四周,在判定確是無人之後,方才轉身微微掀起馬車的隔簾,說道:“義父,到了,請下車。”

首先出馬車的是個年輕男子,他劍目星眉,輪廓深刻。灰色衫子,襯著他飄逸絕塵的身形。那對看似平靜安逸的黑眸底,藏著內斂的風采。

他率先下了馬車,接著又從馬車裏接下一個小女孩交到拿女子手中,再從車內扶出一位老者。“嶽父,小心。”他小心的將老者扶下馬車,待站定後又從那女子手中接過孩子,抱在自己的懷裏。

此時,若是柳州城中的人出現在山頭,一定會以為自己的撞了鬼,因為這四個男女老少,正好是三個月前過身的郭老爺子和他的女婿夏醉塵,義女冬伶,還有外孫女夏憐兒。

隻見這一行人來到郭珍兒的墓前祭拜,並教還不怎麼懂事的小憐兒為她娘親上香。“娘,憐兒給您上香了,您還好嗎?”郭珍兒的死忌,也是憐兒的生日,今天她兩歲了。她跪在墓前給她娘規規矩矩的磕了幾個頭,雖然還不明白生與死的意義,不明白這場祭祀的涵義,但是那張小小的臉也因感受到公公和爹沉重的心情,而顯出超乎她年紀的凝重。

聽著憐兒的童言童語,冬伶在一旁為地下的珍兒燒著各種紙錢,沉默不語。相反,郭老爺子可是一邊給女兒點香,一邊絮絮叨叨的念著。至於夏醉塵,他則是一臉沉重的將女兒扶起來,拍拍她身上的土,對她笑了笑。

然後他看了看沉默不語的冬伶,便抱著孩子往馬車走去。

“女兒啊,你看到了嗎?憐兒長大了,醉塵和伶兒將她教得很好。”郭老爺子還在絮叨著,冬伶已經燒完了紙前,立在郭老爺子後麵,看著墓碑上的字發呆,以至於老爺子叫了她,她也沒聽到。

“伶兒!”這回郭老爺子則是輕輕拍了她一下,“怎麼了?”

“沒,沒什麼!”冬伶搖搖頭,從自己的思緒中跳出來,“義父剛剛說什麼?”冬伶一邊扶著老爺子,一邊收拾好所有的東西,往馬車走去。

看雲山雖不是什麼名山大川,卻是往來柳州必經的官道,平日裏就有不少人經過,如今又的開春時節,春光明媚百花盛開,更是有不少人來此地踏春賞景,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注意,他們刻意一大早上山。祭拜完成就馬上離開,不再多做停留。

“醉塵跟我說要去凝香水榭。”他們先前這幾個月一直居住在屏山恨情堡的別苑裏,這次出來的時候他們都收拾好了行李,沒有再回去住的打算。

“那裏很好啊。”冬伶回答道,“那裏風景很好,氣候也很適宜,師叔和小環都對藥理頗有研究,想來也可以和義父切磋一下的。 ”

“是這樣嗎?”郭老爺子捋了捋胡子,“可是我怎麼聽說你不去?”

“義父如何知道?”冬伶有些吃驚,她的想法隻和無心一個人談過,義父怎麼……

郭老爺子搖搖頭,說:“伶兒啊,有句話叫隔牆有耳。”瞧瞧他老爺子功夫多好,不但偷聽了說話,還沒讓兩個武林高手發覺。噢,不!不是兩個,是一個!他打賭無心一定發現他老人家了,隻是沒告訴冬伶而已。

“我……”

“嶽父,冬伶或許有她自己的打算。”沒等冬伶把話說完,夏醉塵便替她接了圍。他將憐兒抱上了車,又再將郭懷安扶上車去。他轉身對冬伶說:“還是我來趕車吧,你進去陪陪嶽父和憐兒。”這幾天他們一直在趕路,就為了能趕在今天為郭珍兒上香。而這一路上,為了不讓任何人起疑,一直都是冬伶在趕馬車。看看她,一臉疲憊的樣子,讓人看了心疼。

“不,我來。”冬伶拒絕了夏醉塵的提議,“這裏離柳州太近了,還是我來趕吧。等到了惠州再交給你吧。”說完,不由分說的就搶過韁繩。“上車吧,義父還在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