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彬也不敢問,而是將車往回倒,前麵的路段幾乎被這突然出現的貨車給攪得一片狼藉,繞過一個路口之後,就朝著貨車離開的方向追去。
當奉天行與那一片片狼藉擦肩而過的時候,拳頭緊攥,骨節泛白。
這場意外會造成的傷害之大,每個被傷害的生命的背後都有一個家庭。漸漸地,120的笛身將響徹整個城市的上空,閃爍的藍色燈光,使得奉天行不得不將眼睛閉上。
“少主這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場麵嗎?”楚彬將車提速到最高。
奉天行微微睜開眼睛,抿嘴不語。
“在進瑪爾斯之前,我是一個邊防士兵,”奉天行不知道楚彬為什麼突然提起自己的過去,“在一次邊界土著騷擾的時候,我方取得上級同意,以受到攻擊為由,派了士兵卻掃除隱患,將整個部落都給徹底鏟除了,我當時站在邊上,看著一個個說著我聽不懂的話,與我膚色不同,樣貌差異較大的生命在我麵前一個個倒下,血泊彙聚成河,我唯一能從他們的臉上讀到一種表情,那就是恐懼。”
楚彬並沒有給奉天行說話的機會,聲音平靜地像是在說的是別人的事情似的,“其實他們沒有錯,我們也沒有錯,錯的是恐懼。”
奉天行突然一笑,“謝謝你這樣安慰我。”
“我並不是在安慰你。”楚彬將車速提到最高,似乎連引擎的聲音都能聽得見,“我隻是在說一件事情。”
“我並不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場景。”奉天行陷入回憶之中,“但是每一次都讓我不得不感到震撼,原來人心是這樣的。我知道恐懼會成為一種血腥的代名詞,但是隻要好好利用了這種恐懼,反而會成為一種助力。”
“你能這樣想很好。”楚彬目不斜視,然後對奉天行說,“追到了。”
奉天行抬頭,此時與那個貨車的距離隻不過十幾米的距離,為了不讓對方起疑,奉天行讓楚彬一定不要超車。
......
在一個廢舊的工廠之中,月光透過鋁製棚頂的罅隙撒進工廠內,慘白色的月光將工廠內堆砌的物品一片陰暗。
這時,嘩啦一聲,巨大的門向著兩邊被人給推開,工廠內啪啪地明亮了起來,這時廠內布局給顯露了出來。
在這裏麵,有很多的機械器材,而在器材的最中央,有一個木頭方桌。
這時,從門外走進兩個並肩而行的人。
“東西已經到手,現在正在來的路上。”其中一個四五十歲,頭發少年白的男人目光陰鷙,目不斜視地朝著工廠的最中央的方桌旁走去,在他的身後跟著一個臉上橫亙著刀疤的男人,似乎有一層冰冷將他包裹,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
與那個少年白的男人並肩的是一個身材削瘦,如狐狸精於算計的眼神四周打量著,坐在了少年白男人的左側。
“鳳爺辦事效率我還能不放心嗎?”這個一看就是精於算計的額男人正是方兆汶,原來他在去彙品拍賣之前,就已經做了第二手的準備。
而那個少年白的男人不是消失多日的鳳六是誰?
“要不是看在俞康時的麵子上,你以為我想幫你嗎?”鳳六並不給方兆汶麵子,而方兆汶對於應付這種茅坑裏的臭石頭這類人除了忍耐還實在想不出應對的策略。
“是是是...總之酬金是一分也不會少了你的。”方兆汶似乎是無意,轉頭四處看了看,“現在你也是正缺儲備的時候,我這不是在雪中送炭是什麼?”
鳳六抿嘴,他最討厭的就是像方兆汶這樣的商人,因為兩人都是屬於精於算計的人,但是一山不容二虎二虎,要不是看在方兆汶能提供金錢的作用之外,一定立刻就掏槍將他解決了。
方兆汶並不知道自己已經在刀口上走了一圈,心裏對鳳六這個短暫的合作夥伴還是有芥蒂的,但是現下又不得不與他合作。
兩人說完之後,就再也找不到話題。
這時,從工廠外傳來刹車的聲音,方兆汶心中一跳,顯得極為激動,直接站了起來。
鳳六白了方兆汶一眼,也不動聲色地站了起來。
從門口火急火燎地走進來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手上提著一個白色袋子,神色頗為得意,有些像是邀功似地對鳳六說,“鳳爺,拿到了。”
方兆汶上前去將袋子搶到手裏,珍如寶貝,開始放到方桌上解開束縛在袋子上的繩子。
“辛苦了,”鳳六對站在身旁,臉上有一道刀疤的男人說,“國安,帶著他去領賞。”
李國安點了點頭,眼裏閃過一絲嗜血。李國安帶著那個男人離開不久,鳳六回到了原來的位置坐下。
方兆汶將白色袋子稀開了一個口子,臉上掩蓋不住的興奮,“錢我不會少給你的,不過你是不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