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尹茂實是一個廢物,因為能在瑪爾斯生存下去的一定都不是軟柿子,但是他卻不知道尹茂實有這樣的一段往事。
奉天行想起第一次見到尹茂實並且漸漸明白尹茂實提到陶語時,那沉默的眼神是什麼意思了。
“你先回去吧,我還有事情。”陶語對奉天行一笑。
“注意安全。”
“嗯。”陶語轉身離開的時候卻有些神秘地笑了笑,目光落在停在不遠處的吉普,“我抓到你的把柄了噢。”
奉天行坦然一笑。
“如果你是誠心為瑪爾斯我就不會追究,畢竟我們也算是朋友了,”陶語警告著奉天行,“如果你是別人派來的,你就要小心一點了,我不會放過你。”
奉天行淡淡點頭,這個顯然不需要陶語擔心了。
當陶語離開之後,奉天行才朝著楚彬停車的位置走去。
在車上奉天行恢複了原本的模樣,然後對楚彬說,“有什麼要說的嗎?”
“小心一點。”楚彬透過車內的後視鏡說,“現在你被人盯上了。”
“我也感覺到了。”奉天行從車窗外看出去,不知道視線落在什麼地方。
在遇到羅泉之前,奉天行就感覺到了不對勁,像是背後有一雙眼睛似的,但是在這裏他又得罪過誰?
“走吧。”現在就算自己的身份被別人發現了也對他沒有多大的影響,他最怕的是麻煩,但是麻煩總是在找上他。
車輛啟動的時候,在小巷的牆壁旁,靠著一個手拿著啤酒瓶,頹然地將頭埋在陰影之中的男人,看不清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
當夜晚之後,鑰匙碰撞的聲音在整個昏黃的走廊裏顯得有些詭異。
劉科正準備回家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鑰匙打不開房門,一旁全身被黑衣裹著的男人有些地說:“你的妻子把門鎖換了嗎?”
因為劉科連續工作了一個月沒有怎麼回過家,而上麵的人也交代過最近盡量不要離開公司。
在他工作之餘的時間就用來休息,可以說是有一段時間沒有和自己的妻子聯係,原本今天也不允許回家,但是實在太想自己的妻子了,所以向上麵申請了保護之後就回家,但是卻怎麼也打不開門。
他隻好按著門鈴,沙啞的門鈴聲想起,顯得極其無助,他隻好用那厚重的手拍著門,卻有些慌了,“冰冰!開門,我是劉科。”
這叫門的聲音卻得不到回應,劉科將眼睛靠近貓眼的位置,裏麵確是一片漆黑。
“不會出什麼事情了吧?”一旁的男人提醒地說。
“離上次出事情還沒有兩個月。”劉科將手放下,皺起眉對一旁的男人說,“我們報警吧?”
男人點了點頭,“我立刻聯係。”
十幾分鍾後,警笛的聲音就在劉科所住的小區樓下響起,這卻吸引了一群愛看熱鬧的人,被阻隔在黃色封鎖線之外。
“劉先生。”一個警察拿著一個筆記本,筆直地站在一個雙手插在頭發之間,神情略微疲憊蹲在牆角的劉科麵前。
劉科的麵色蒼白,此時在他的臉上滿是驚恐,腦中還停留著房門被打開時,那一屋地淩亂,從門口一直到臥室,隨地可見的男女衣物。
當劉科衝到房間的時候,卻看到了兩個赤身裸體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兩個人,而其中一個就是他的妻子,冰冰。當法醫對他們進行了檢查根據屍斑發現,其實兩個人已經死去了整整10個小時。
讓劉科震驚加心痛的不是冰冰的死,而是曾經和自己說要白頭偕老的女人竟然在別人的身下,這讓他不得不想起,自己曾多少次在她的身上的感覺,令他憤怒不已,她竟然背著自己和別的男人偷歡!
這種憤怒讓他恨不得自己親手了結她的生命。
但是憤怒之後,剩下的卻是一種孤獨的自責,如果不是自己能早點發現冰冰的閃爍其詞,如果不是自己沒有發現妻子的異常,也許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那麼現在也許她還活著。
這樣想之後,令他憤怒間夾雜著懊悔。
“劉先生?”男警官再次喊道,但是卻沒有等待劉科的回答,“請問你在昨晚八點在哪裏?”
“公司裏。”劉科的聲音沙啞,卻不見他抬起頭,而是用膝蓋抵著下巴,目光落在警官的鞋帶上麵,似乎鞋帶也要比回答這些問題更令他感到有興趣。
警官的臉上似職業性的表情,也沒有因為劉科的無禮而憤怒,“請問在這之前你是多久離開這裏的?”
“一個月前,”劉科這時才抬起頭來,緩緩站起身,已然恢複了平靜,“請問你們調查的結果是什麼?”
“是自殺。”警官將手上的筆記本收到了包裏,充滿滄桑的臉上平靜無波,就好像在說,嘿,我們去喝茶似得,“兩個屍體生前長時間都在使用佐匹克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