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製雙截棍朝著秦搖所在的方向襲來,秦搖立刻反應過來,一個後空翻,隻聽到雙截棍與地麵擊打傳來的聲音讓秦搖腦袋發蒙。
由於上次的爆炸,秦搖對聲音極其地敏感,雖然被奉天行保護了,也隻是沒有奉天行那麼嚴重而已。
秦搖穩住身形,一手撐著濕涼的地麵,雙腳作為支撐,隨時迎接白九的攻擊,得以應變。
一招不得手,白九再次虛晃一招,身體以無數道疝氣燈的光芒為背景,在空中躍起,一肉眼可見,水珠從他身上甩出,接著他一落地,手上的雙節棍便脫手,直接朝著秦搖的方向襲來。
盡管雙眼被雨水模糊,但是她卻能清晰地感覺到從那鋼製的雙截棍反射出來的冷冷光芒。
她一個回旋踢,直接將雙截棍給踢了回去,而緊跟著前半截的鋼棍來了一個回轉的後半截卻直接敲擊在了她的腳踝之上。
就像是腳踝被生生敲碎一般的疼痛從腳部傳來,這種疼痛立刻席卷了她的全身,令她下落的腳麻木不已,好不容易才穩住身形。
白九再次近身,顯然他也發現了接住反彈回來的雙截棍,但是卻並沒有采取下一步的動作,將雙節棍在空中揮舞幾下,便收回,並攏,指著身形有些不穩的秦搖,聲音沒有一絲波瀾,說,“交出來,我就放你們走。”
“我不知道。”秦搖咬了咬下嘴唇,沒有塗任何唇膏的嘴唇在此時看起來卻如鮮血一般豔紅,冰冷的眸光緊盯著白九。
白九將手收回來,抬眼,逆著刺眼的光看向吉普車的位置,下意識地眯起眼睛。
他能看到車內確實坐著一個人。
“你不用負隅頑抗了,”白九將視線收回,“現在的行天莊應該已經被包圍了,或者應該是被夷為平地了。”
秦搖很明顯聽到了心底就像是有某種東西坍塌的聲音,她直起身子,雙眼含著冰冷的光芒,從後背拿出兩把匕首,刀刃反手朝向白九。
幾乎是咬牙切齒,“就算是這樣,我也不會讓你碰到少主。”
白九對上秦搖的視線,心底閃過一絲不安,隨即揮舞著銀色雙截棍,雨水滴落,濺起水霧。
“看樣子你是執意要和我打下去了。”白九惋惜地一歎,但是臉上卻看不出有絲毫惋惜的表情。
秦搖的手上的匕首發出冷冷的光芒,腳下踏著水花朝著白九攻擊,勾拳,前踢,躍身,靈敏的動作步步緊逼,冷目與白九的視線交錯的時候,仿佛能從中看到火花似得。
雙節棍與刀刃接觸的時候,發出鐺鐺地金屬聲。
白九將雙截棍耍得來去自如,簡直就像是他的另一隻手似得。
每次就在秦搖擋過之後,百般變化的雙截棍都會以她意想不到的方向向她襲來,由於她常年生活在刀口舔血的日子裏,所以幾乎能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這就是經驗。
白九在使用武器上得心應手,能在最大限度上變幻招式,這是秦搖始料不及的,但是他知道,越是將時間拖得越長,他的勝算就越低。
就在白九看到秦搖準備近身的時候,卻聽到秦搖用不大不小的聲音說:“芯片我沒有交給少主。”
秦搖眯著眼睛,身體從白九的側麵越過,她明顯看到了白九的動作有了一絲遲鈍。
他腦中回想起那天在寰球大廈的辦公樓內,將山耀擊敗後,用匕首將埋在手臂裏的芯片給挖了出來,刺目的鮮紅似乎還在眼前。
眼尖的秦搖立刻就見縫插針,交叉於胸前的雙手背麵的刀刃寒光一閃, 從白九的手臂上掠過,衣袖撕裂的聲音傳來,秦搖這才勾起唇角,安然落地。
用肉眼可見,從白九的手臂上流下鮮紅的鮮血,混合著冰冷的雨水順著他的指間牽成線流在地麵上,形成一灘詭譎的圖案。
白九並沒有管傷口,而是直接用受傷的那隻手握拳,腳下噔噔直接踢向秦搖。
“我讓馮野查了查芯片的內容,”秦搖身體扭轉,避開白九,冰冷的聲音具有穿透性地躍入白九的耳朵內,“芯片裏全是行天莊內部的資料。”
麵色不變的白九,繼續揮舞著雙截棍,棍身泛著冷冷地光,發出刺耳的嗚嗚聲,但是此時的他明顯已經跟不上秦搖的速度了。
秦搖發現,白九那沉靜如水的眼眸在此時卻閃爍著複雜的情緒。
果然沒錯。
秦搖在心裏沉吟,她猜測白九其實並不是衷心於白鳳三,而是出於什麼緣由而不得不同白鳳三合作。
秦搖在得到芯片之後,才開始的時候並沒有想到是白九的,而是在查出資料之後才得出的結論,因為在最有可能得到這些內部資料的人應該是身手矯健,並且深得奉天行的信任並且和奉天行走得比較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