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個中槍方兆汶似乎很驚訝振千仞的出手,那隻握著匕首的手中了一槍,匕首跌在地上,鋒利的刀刃將俞良的鼻梁刺開了一個口子,鮮血立刻湧出,模糊了那雙由憤怒轉向充滿驚訝的眼睛。
俞良的嘴巴微張,模糊的雙眼中,映出了一個躺在血泊中的影子。
“看樣子這個人也不靠譜,”方兆汶捂著冒血的手臂,看了看衝向自己的白九,蠟黃的臉上充滿了憤怒。
“你不是也不靠譜嗎?”振千仞將槍口對準方兆汶,卻見方兆汶似乎早就有預料似得,緩緩站起身,“不過你也不要高興地太早,雖然你幫我解決了一個危險,但是至少你用槍口對準我,我為此也備了後手。”
“我可不是為了你才對他動手的,這個人隻是太礙眼了,順便就解決了。”振千仞臉上閃過一個自信的笑,他這人縱橫暗殺業幾年,從一個默默無聞的殺手聲名鵲起,到現在說出他的名字都能唬住小孩的地步,就從來沒有被人抓住過把柄,他倒是對方兆汶的自信有了興趣,“我還不知道你竟然想到了對付我的方法。”
“你以為我會隨便用人麼,”方兆汶似乎極其自信,“不過有人給我一份資料,那人說能用來對付你,本來我還準備在交易結束之後,怕你起了殺心用來做擋箭牌的,看來現在也不得不對你用了。”
振千仞一臉輕鬆,似乎對誰出賣他一點興趣都沒有,反而令他有興趣的是方兆汶的篤定。“盡管用,我振千仞還不曾怕過誰。”
方兆汶伸手從懷裏摸出一個紅色水滴狀的玉石,從玉石的上端打著一個空,穿著一根紅色的線。
但是這個物件出現在方兆汶的手上的時候,就讓一臉笑意的振千仞立刻變了臉,氣氛立刻緊張了起來。
秦搖撐著奉天行,心裏疑惑一連串的變化,和振千仞的身上為何突然出現一種肅然的冰冷。
當她的視線落在方兆汶的手上的東西的時候,也隻是一瞥而過,視線落在了倒在地上的俞良和白九,不知道要怎麼才能救到他們。
“把東西給我!”振千仞沉聲,聲音裏就像是夾雜著冰渣似得。
“哈哈——好啊,我還給你,”方兆汶大笑,將手抬起,朝著高架橋的一側將東西狠狠甩了出去,囂張地說,“快去追,追到了就是你的了。”
振千仞立刻將手槍扔下,身體矯健地在地上一蹬,朝著方兆汶將東西扔出去的方向追了過去,直接躍上高架橋的護欄,義無反顧地跳了下去。
躍下高架橋的振千仞的身影沒有一絲猶豫,似乎極其寶貝那件東西。
秦搖立刻就將視線收了回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心裏就像是什麼東西被抽走一般,驟然一空,但是此時的她無暇多想,危險並沒有就此消失而是越加凝重。
“現在就隻剩下你們兩個了,”方兆汶陰狠的眼神落在奉天行和秦搖的身上,另一隻沒有受傷的手一揮,高架橋兩側的人立刻就朝著奉天行和秦搖兩人迅速靠近,手上的長刀在雨夜下顯得泛著冷冷的光芒。
奉天行聽著逐漸靠近的腳步,顯然方兆汶是想要趕盡殺絕。
“你先逃,”奉天行低聲對秦搖說,“你一個人敵不過這些人,而且還有我做拖累。”
“不!”秦搖想也沒想就直接拒絕。
“秦搖!”奉天行的臉上立刻嚴肅起來,他站直身子,將秦搖推開,聲音漸冷,“必須聽我的,這是命令!”
“不,我不會將你丟下的。”秦搖將奉天行護在身後,由於匆忙,所以身上並沒有帶著什麼兵器,頂多就是幾個暗器,但是這隻是杯水車薪,敵不過這些人。
“你們不用推諉了,誰也跑不掉。”方兆汶的聲音響起。
上百個人從高架橋左右兩側聚攏,其中一側繞過方兆汶,朝著奉天行和秦搖跑來的人舉起長刀,秦搖隻能守在奉天行的身邊寸步不離。
為了不在打鬥中和奉天行失散,秦搖將他的手握在手中,兩人十指相扣。
很快,上百人就將兩人圍得水泄不通。
秦搖擺開架勢,一個飛踢,直接將向她砍來的人的腦袋給踢中,那個人腦袋一偏,秦搖再一個回踢,那人手上的長刀就落在了秦搖的手中。
有了武器在手,長刀在她的手上就像是一個絞殺器,手起刀落就是一條人命,噴濺的鮮血將她的整個人都給染紅。
天空劈啪地一聲響雷,閃電就像是撕裂了夜空似得,將半個天空都給照亮。
秦搖全身是血,儼然像一朵地獄之花,全身覆蓋著一層冰冷的氣息,此時的她隻要靠近她的人,都被她野蠻的砍法給震懾住了。
但是誰也沒有怯懦,那些向著秦搖衝來的人隻有腳下傳來的腳步聲,既沒有因為被秦搖砍中的尖叫,也沒有振奮人心的吼叫,有的隻是嘶啦的衣服撕裂聲,長刀相碰的叮當聲,被砍中的人倒地的噗噗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