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 #160;暗潮雲湧?(1 / 2)

“你不去?”振千仞皺眉,他想不明白,白九還敢回去?

白九卻沒有說話,而是朝著大橋的方向走去,振千仞低頭沉吟,這時從車後座位傳來一個淡淡地聲音,“走吧。”

振千仞才坐上副駕駛,將車門關上。

車輛轉了一個大彎,絕塵而去。

白九抬頭才發現,雨已經停了,就像是水閘被突然揪緊了閘閥,天空翻著魚肚白,像是被清洗幹淨了似得。

天空已經漸漸清明,一道和煦的柔光從東麵的雲層中躍出來,以整個清晨幕布作為背景的白九,全身就像是布上了一層柔光,卻顯得極其冰冷。

一絲涼風吹來,白九的眼裏吹進了一滴水珠,他下意識眨眼,卻在睜眼後,卻看到一個黑色的身影緩緩走來,深邃的眼眸閃爍,唇角卻勾起了一個難得地笑容。

手上的雙截棍就像是失去了力量般跌落在地上,發出清脆地鏗鏘之聲,他的身體也倒在地上,他翻身,躺在濕漉漉的地上,麵對著被掃清陰霾的天空,似乎一切都平息了。

真的一切都平息了?還是暗潮雲湧?

他不知道。

湛藍的天空,一望無際,在一個草原上,就像是萬頃碧綠中庸藍色顏料隨意勾勒了一筆,逶迤的山泉水映著天空的藍色,與白雲,淙淙流過,洗刷著光滑的鵝卵石,清澈見底,極其美麗。

幾隻卷毛綿羊在山泉旁喝著水,一隻嘴裏咀嚼著青得發黃的野草,那雙圓溜的眼睛盯著遠處的從草原正中央穿過的柏油路上,疾馳而過的吉普車。

在車內,駕駛位上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正經盯著前方,在他厚大的鼻頭和圓圓的臉頰上長著密密麻麻的雀斑,有著雙下巴,卷曲的虯髯讓他整個人都顯得粗獷不已。

坐在副駕駛的人是一個左臉上坑坑窪窪,從左眼角到右眼角的鼻梁上橫亙著一道泛白的傷疤,顯然已經有段時間了,那條疤長成了一條凸起的肉,細長,看起來就像是一個‘一’字。

身材同樣魁梧,穿著一件圓領背心,雙臂的肌肉凸起,就像是山峰似得,毫不誇張,連背心都像是要被他的肌肉撐破似得。

從他的脖子上看下去,整個背延伸到雙臂都用極其罕見的材料做了紋身,傳說隻要他血脈噴張或者動怒的時候,整個紋身都會活靈活現。

但是那雙眼睛裏透露出的淡漠,臉上就像是寫著生人勿近的字樣。

駕駛車輛魁梧的男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本地方言,“有半年沒見了,不知道你的大哥現在怎樣了。”

坐在副駕駛的男人並沒有回答。

魁梧的男人才歎了歎氣,這個人還是沒有變,接觸了將近一年,都不知道這個人在想些什麼。

“半年前天行會的成立讓蒙北市有些動蕩,最近找茬的人也越來越多,見到大哥的時候這種小事情就不要說了。”一言不發的男人突然出聲。

這讓那個駕駛的男人臉上扯出一個笑,隨著他動的還有那幾乎是占據了半張臉的胡須。

“奉良,果然還是大哥能震住你。”開車的男人揶揄說,目光卻看著漸漸深入的草原,盡頭是一個正騎著馬,趕著羊群的男人,他哈哈一笑:“到了!”

踩下刹車,熄火後,那個叫做奉良的男人打開了副駕駛的門,走了出來,對絲毫沒有下車意思的男人說:“利比,你在這裏等著。”

“去吧。”利比從懷裏摸出一個被捏得有些扭曲的煙盒拿出來,將彎曲的煙叼在嘴上,那雙如狼的眼睛卻沒有離開朝著那個趕著羊群的人影走去的奉良。

他發出喝叱的聲音,有些不耐煩地四處找著打火機,最後有些氣急敗壞地在車內翻找,最後在滿是煙蒂的盒子裏找到了沾滿煙灰的打火機。

他完全沒有意識到這個打火機放在熄煙的煙灰盒子裏有多危險。

藍色的火苗將煙頭點燃,猛吸了幾口,然後從鼻孔裏冒了出來,煙癮得到了解決,在駕駛位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一手夾著煙頭,一手摸著突出來的肚子,那雙有些明亮的眼睛落在遠處羊群正中央的位置。

奉良坐上馬,和先前趕著羊群的人換了換角色,此時奉良正在草原上騎馬馳騁,那群羊在他的指揮下朝著一個方向迅速跑動。

“一年了啊。”利比猛吸一口煙。

他記得在一年前,見到奉良的時候,他全身都是傷,奄奄一息,由於身體上受到了藥物的摧殘導致了終生殘疾,奇跡的是,他卻生還了。

同他來的還有一個男人,是個盲人。

他們自稱是兄弟,除了都不愛搭理人之外,其他的一點都不像。

兩人被安排在老爺子的私人住處,到現在已經有一年了。

蒙北市,在千年之前其實是有一個遊牧民族組成的,由於當時天災泛濫,到處都找不到鮮嫩的草料用來喂養牲畜,所以他們才選擇學習大型朝都固定了下來,開始學習著中原的生活習性,但是有很多都被沿襲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