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顧辭的背影消失在轉角的時候,奉天行這才收回視線。
“果然,每個人都有秘密。”這句話不知是說給自己聽的還是在說誰,有些含混不清。
種栽在道路兩旁排列地整齊的梧桐樹由於秋天的臨近染上金黃,風吹過,樹葉簌簌而動,影影綽綽。
行走在被梧桐樹包裹的道路中間的男生,嘴上叼著一根牙簽,雙手插在褲兜裏,走路時雙肩隨著腳步而擺動,顯得有些桀驁。
一身鮮紅的他,格外搶眼,長眼慵懶地盯著那一男一女消失的宿舍轉角,卻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
回到宿舍的奉天行發現牛樂童起得比較早,床鋪的被子被折成豆腐塊,非常整齊。
此時,他正在廁所裏洗漱,電動剃須刀嚓嚓作響,在剃胡子的間隙還哼哼唧唧地唱著“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黃塵飛揚,我願守土複開疆,堂堂中國要讓四方來賀——”
這首精忠報國唱得那是讓人熱血噴張,鏗鏘有力。
“牛樂童!”還在床上的孫斌拿起一個枕頭就朝著廁所的方向扔去,氣急敗壞地大喊:“我說過不要在早晨這麼美好的黃金時間段打雞血!”
枕頭當然打不到在廁所裏麵的牛樂童,而是打在廁所的門框上,軟軟地跌落在地上。
牛樂童有些後知後覺地將那個大腦袋從廁所裏麵露出了,下巴上還抹著泡沫,人畜無害地一笑:“孫斌,你再不起來就吃不了奉天行給你從校門口你最愛去的那家店帶回來的餛飩了。”
站在原地提著餛飩的奉天行忽然有一種感覺,其實是孫斌想吃才會推薦那家店給他的。
孫斌一聽到牛樂童的話,就立刻從床上坐了起來,似乎是為了證實奉天行的感覺,吸了吸鼻子,“難怪我聞到了熟悉的味道。”
“我有個這麼好的同學,一定要好好罩著你。”孫斌立刻從床上跳下來,從奉天行的手中接過餛飩,大叫道:“小童,快來,還有你的。”
“——”奉天行被孫斌的這麼不客氣給驚呆在原地。
.....
當三人收拾好後便準備上課。
兵器工程的教室在A幢,從男生宿舍出發需要繞過一個人造花園,穿過籃球場,慢走需要花費十幾分鍾。
由於三人出發的時間離上課的時間要提前半個小時,溫飽思淫欲,牛樂童邊走邊對迎麵走來的女生做著點評。
“這個臉不行,”牛樂童摸著被自己剃得溜光的下巴,又看向另一個,搖了搖頭“那個隻有B,太小了,我的目標是E。”
“那是母牛。”孫斌不客氣地吐槽。
“那是你太小,不懂那一對白花花的肉團握在手裏的感覺。”牛樂童有些嫌棄地看了看孫斌,那神情仿佛自己在不久前還享受過似得,他用手在孫斌的腦袋上摸了摸,然後將手掌放在自己的腰間比了比。
這個動作雖然沒有惹怒孫斌,但兩人少不了就是一陣爭吵。
一直安靜走在一旁的奉天行恨不得離他們遠一點。
其實和兩人接觸之後,就會發現牛樂童呆頭呆腦,有時候還很色,最喜歡大胸,孫斌的身高雖然不高,但是卻是正太棒子型。
不知道是給奉天行錯覺還是什麼,隻要孫斌說的話安排的事情,牛樂童都不會有絲毫反抗,雖然嘴上說得不好聽,但卻還是會精心盡力地去做。
有種跟班的感覺。
但是奉天行很快就否認了這種感覺,也許這就是兄弟,誰有事要幫忙都不會有怨言。
清晨也有人開始在打著籃球,鞋底與塑膠摩擦的聲音傳來,極其熱烈。
三人走過籃球場的時候,一個籃球以眨眼的速度從籃球場就朝著奉天行的方向直接砸了過來。
“小心!”還在說個不停的牛樂童首先注意到了籃球,下意識將個子較小的孫斌護在身後。
走在兩人的左前方的是奉天行,那個籃球正好就是砸向他,顯然是有人故意而為。
奉天行幾乎是和牛樂童同一時間站住腳步,隻見籃球在離他隻有一隻手臂距離的時候,他的身體動了,幾乎是正麵朝著籃球而去,在與籃球錯身的一瞬間,大手直接扣住籃球,一個回旋轉身,籃球朝著飛來的軌跡朝著上空拋高再次以同樣的力道飛了回去。
原本站在籃球框前看熱鬧的人見籃球又莫名其妙地飛回來,都嚇得朝後退了一步,讓出了一條道。
在這條道的盡頭,似乎是有人故意站在那裏等著這個球似得。
原本瘋狂轉動的籃球被一隻大手直接握在手上。
球場上發出一陣叫好的口哨聲——
“不愧是範爺,這球接得漂亮。”球員立刻大聲讚歎。
“是啊是啊。”
“那個男的是誰,敢這樣扔球!”
“我見過,就是昨天在超市打光頭蠍子的那個男的。”
“臥槽,不要命了吧——”
周圍的人開始議論紛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