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他。咕魯起了疑心,眼中彷佛燃起蒼白的火焰。
「你弄丟了什麼?」比爾博堅持問道。
此時,咕魯眼中的光芒開始化成綠色的火焰,而且越來越靠近。咕魯又跳上了船,開始瘋狂地往岸邊劃。他的心中充滿了憤怒和仇恨,再也沒有任何的刀劍可對他構成威脅。
比爾博實在猜不出來,到底是什麼讓這家夥這麼生氣,但他知道一切都完蛋了,咕魯最後還是會殺了他。他立刻轉過身,用左手扶著牆壁,盡可能快速地往回頭跑。
「它的口袋裏麵有什麼?」他可以聽見嘶嘶聲依舊緊追不舍,還有咕魯跳下船的水花聲。「不知道我到底有什麼東西?」他氣喘籲籲地邊跑邊對自己說。他將左手放進口袋中,戒指摸起來非常冰冷,同時無聲無息地滑上了他的食指。
嘶嘶聲越來越近了。他轉過身,可以看見咕魯的兩眼像是小燈一樣地不停往斜坡上衝。他害怕得越跑越快,但卻一不小心踢到了地板上的裂縫,一個狗吃屎摔在地上,把寶劍壓在身體下。
就在那一瞬間,咕魯正好趕上了他。但在比爾博來得及爬起來,調整呼吸或是揮舞寶劍之前,咕魯就咒罵著繼續往前奔跑,完全無視於他的存在。
這是怎麼一回事?咕魯可以在黑暗中視物,比爾博從後麵都可以看見他眼中發出的光芒。他痛苦萬分地爬起來,將再度發出微光的寶劍入鞘,小心翼翼地跟在後麵,因為,他別無選擇,轉身躲回咕魯的湖邊沒有什麼意義。如果跟在咕魯後麵,他或許會不經意地帶比爾博找到出口。
「詛咒它!詛咒它!詛咒它!」咕魯嘶嘶地說:「詛咒巴金斯!它不見了!它的口袋裏麵到底有什麼?喔,我們猜得到,我們猜得到,我的寶貝──他找到了它,是的,他一定找到了它,我的生日禮物!」
比爾博豎直耳朵聽著,最後,他終於也開始懷疑這一切,他小心地往前走了幾步,大膽地靠近咕魯;幸好對方依舊匆忙的趕路,無暇回頭觀望。從牆壁上的微光看來,比爾博判斷這家夥在不停地打量著四周的環境。
「我的生日禮物!詛咒它!我們怎麼會弄丟呢,寶貝?是的,就是這樣。上次我們來這邊的時候,我們扭斷那小家夥脖子的時候。就是了!詛咒它!在這麼久之後,它竟然從我們手上滑了下去!它不見了,咕魯。」
突然間,咕魯在地上坐了下來,開始啜泣,那是種結合了哨聲和吞咽聲的詭異交響樂,讓人聽起來很不舒服。比爾博停下來,背緊靠著洞壁隱藏住身形。過了一陣子之後,咕魯停止啜泣,開始自言自語,他似乎和自己起了爭執。
「回去找也沒用的,沒用,我們根本不記得去過哪些地方,不會有用的。巴金斯把它放在口袋裏麵,我們認為是那個臭家夥找到了它。」
「我們猜測,寶貝,隻是猜測而已。我們在抓到那個臭家夥,好好逼問它之前是不能確定的。它不知道路,也走不遠,那個臭家夥迷路了,它說它不知道出去的路。」
「它是這樣說,但這家夥很狡詐,它沒有說這是什麼意思,它也不肯說口袋裏麵有什麼東西。它知道。它知道進來的路,它一定知道出去的路。是的,它去後門了,對,去後門!半獸人會抓住它的。它不能夠從那邊出去的,寶貝。」
「嘶嘶,嘶嘶,咕魯!半獸人!是的,但是如果它拿到了我們的禮物,我們寶貝的禮物,那半獸人也會拿到它的,咕魯!他們會找到它,會知道它的厲害,我們就再也不安全了,再也不安全,咕魯!會有半獸人把它戴上,其他人就看不見他,他會隱形,連我們聰明的眼睛都看不見他,他會靜悄悄地來抓我們,咕魯,咕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