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磕頭,“少爺啊!小人是真的不知道了!從頭到尾小人就隻見過一個花姑娘啊!連那房子都是一個不認識的小廝領小人去的,吩咐小人住個一個月,就可以回家了!”

賈寶玉踢他一腳,“說清楚!什麼小廝?!長什麼樣子?!”李四兒捂著腰,幹嚎:“少爺啊!小人當時心裏虛的很,壓根沒注意那人長什麼樣啊!小廝不都長的一個樣子麼?您就放過小人把!”賈寶玉氣的又要去踢人,被晴雯攔了下來。

她的臉上帶著冰霜,眼神也像是淬過了毒,陰冷得要命,“二爺別再審了,想來這人不過是個棋子,究竟是怎樣,回去問問花襲人便是。”她不再稱“襲人”,反而是連名帶姓的叫她,可見是氣的狠了。

賈寶玉也知道為難一個棋子沒什麼結果,隻能聽了晴雯的話。臨走之前問水徹的兩個侍衛,“你們是從哪裏找到他的?勞煩兩位大哥幫我查查那裏是誰名下的?”那兩人自然知道賈寶玉是成郡王的大紅人,不敢怠慢,連忙笑著說:“那是自然的,王爺既將事情交給了我們,我們定會處理好的。請賈公子放心。”

賈寶玉這才帶著晴雯和秋紋回去了。他想不出來有誰要害他的大幫手,麝月對諸多事情都已經上手了,將她趕出府無疑給自己添了許多麻煩。這些麻煩絕不是提拔一個秋紋就能解決的。

雖然是這樣,道但襲人的心思他不是不能理解。恐怕她現在還以為自己隻是誤會了她什麼的,以為隻要將晴雯或者麝月幹掉,便可重新找回自己大丫頭位置。賈寶玉歎息一聲:有的人永遠不會在自己的身上找問題。

晴雯一回去,揪住在外院的襲人,伸手就是一巴掌。聲音清脆利落,驚了不少小丫頭。賈寶玉見她要把事情鬧大,馬上嗬斥道:“晴雯住手!是不是我太過縱容你了,你便將身份規矩全忘了?!”

晴雯雙眼通紅,但還是咬著唇退了下去。秋紋忙上前推著襲人進了大屋。賈寶玉看了晴雯一眼,“你若是能收拾好情緒,便跟我進去,若是不能,就在外邊呆著。你這樣子若是被有心人看了告到老太太,太太那裏去,你就等著跟麝月做伴吧!左右我也不會救一個喜形於色的幫手。”

晴雯到底還是多年的大丫頭,雖極不甘心,但還是聽了賈寶玉的話,行了個禮說道:“二爺教訓的是。是奴婢沒了規矩了,還請二爺恕罪。”賈寶玉這才點點頭,“行了,這事我一定會還麝月一個公道。你就不要表現的太過了。”

晴雯點點頭。於是兩人一起走了進去。

襲人正跪在地上,抽抽咽咽地哭,見到賈寶玉進來,哭的更厲害,“二爺!奴婢這是做了什麼,晴雯妹妹要這麼對我?!奴婢都已經不再出現在她們眼前了,難道要逼死奴婢才算麼?”

晴雯死皺著眉,不說話。

賈寶玉坐在上位,甜甜地笑,“我倒是巴不得你死了才好。”如此惡毒的話,由他一個玉雪般的人兒口中說出來,平白的多出幾分陰冷。襲人的哭聲戛然而止,呆呆地看著他。

賈寶玉走上前抬起她的下巴,“你害麝月的時候可想過她日後還如何過活?你這樣心腸狠毒的女人,死了都便宜你。麝月無親無故,唯有一個破了產的表兄,你是要活生生的逼死麝月麽?這就是你以前的大度,善良?”又鄙疑地看了她一眼,“那李四兒什麼都招了。”

襲人瞪大眼睛,蠕動嘴唇說不出話來,幾乎軟倒在地。賈寶玉緩和了語氣,“我念你伺候過我一場的份上,你若說出是誰指使的你,我便不追究了,你還繼續就在我房裏做事情。你想清楚,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若還執迷不悟,那你就出去和麝月做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