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韋昕成親的日子就定在她的生辰那天。
韋昕不以為意,一大早給楊懷瑜道喜,又讓廚房煮了長壽麵。吃完早膳便催著楊懷瑜換衣出門。
楊懷瑜有些猶豫,“畢竟是你的大日子。”
韋昕道:“有人願嫁,有人願娶,與我不相幹。今天是你的大日子,可不能敗了興。”到底拉她出了門。
街道上有些冷清,許多鋪子已關門歇業準備過年了。
馬車停在南大街一處兩層店鋪前。楊懷瑜驚喜地問:“以後商號就開在這裏?”
韋昕笑笑,“前天剛簽了文書。”
青桐開了鎖,讓兩人進去。
店麵很大,四四方方的,位置又好,兩麵臨街。
楊懷瑜點頭,問:“店名可有了?”
韋昕答:“擬了幾個,專等皇上定了好題字。”
楊懷瑜吃吃地笑,“以後你就成了掌櫃的,天天站在這裏打算盤。”她想象不出,韋昕打算盤的樣子,是否還會這般清貴無瑕。
韋昕笑道:“我也隻鋪鋪路子罷了,待正式開業,皇上會派掌櫃的來。我也算不辱使命,以後就在家守著你,或者一起四處走走。”
兩人結伴出遊,定是極快樂的事。
楊懷瑜有些期待。
出了鋪子,馬車往靈隱寺方向駛。
楊懷瑜道:“這個天,不好上山。”
韋昕笑笑,“我不信佛不拜神,上山幹嘛?”
不去靈隱寺,又到哪裏?
楊懷瑜看到靈隱寺旁那處小小的宅院透出來的青竹,心裏雀躍起來。
韋昕道:“今日你就十九歲了,我定教你大吃一驚。”
如何大吃一驚?
楊懷瑜踏進屋門,已經吃驚了。屋子出奇的幹淨,兩個多月未住人,卻半點塵埃都沒有。
是他找人來打掃的吧?
韋昕將手爐遞給她,“先坐著等會。”急急走了出去。
屋子裏早生了爐子,並不覺得冷。
楊懷瑜朝韋昕消失的方向走,聽到廚房裏似有動靜。
透過門縫,就看見,素來清貴的韋昕,手握著鏟子,正手忙腳亂地炒菜。
青桐在灶下生火,火不旺,煙卻不少。
韋昕低聲指責青桐,一麵用手掩住口鼻。手上不知何時抹了灶灰,韋昕的鼻頭就成了黑色。
楊懷瑜想笑,又想哭。
自古君子遠庖廚,雲淡風輕溫潤如玉的韋昕何曾進過廚房的門。
楊懷瑜深吸口氣,平靜地走了進去。
韋昕甚是尷尬,舉著鏟子不知所措。
楊懷瑜接過鏟子,柔聲道:“我來吧。”
青桐見狀,早溜了出去。韋昕就頂了青桐的缺,蹲著生火。
一人生火,一人炒菜。尋常的農戶人家,是不是就如這般?
楊懷瑜的廚藝並不好,可兩人吃得都很開心。吃過飯,韋昕主動請纓沏茶。他不會做飯,沏茶的技藝還是有的。
飯飽茶足,韋昕開始動小心思。千哄萬哄終於哄得楊懷瑜點頭,很是纏綿溫存了一番,才打道回府。
回韋府時,正值扶葛接了顏如玉來。
楊懷瑜在韋昕耳邊道:“成親兩次,你都沒有親自去接新娘子。”
馬車內,光線黯淡,韋昕看著她臉上尚未完全褪去的紅暈,想著她方才柔軟得不可思議的身子和白皙滑膩肌膚,不禁調笑,“待第三次成親,我必定親自去接。”曖昧的氣息吹進她的耳朵,楊懷瑜忙推離了他。
前院,司儀的聲音隱約入耳。
後院,韋昕捧著一本書看得入迷。
楊懷瑜到底有些忐忑,畢竟是他的洞房夜,行禮拜堂可以有人替,這洞房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