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堅媽罵完了,心裏痛快了一些。但一見蕭聖俊臉緊繃,黑眸裏泛著嗜血的殺意,她又嚇得心膽一哆嗦。
尋思著這小太歲不好惹,所以即便自己沒罵夠,也不敢說第二句了。
還沒等蕭聖發火,鍾雪花就拉著小兒子一溜煙的跑了……
“媽,我敢肯定她就是小薰。”許韌不斷回頭看,有些依依不舍,“隻是她鼻尖上的雀斑和小薰的不太一樣,也許她長大了,雀斑也跟著長了。”
“管她是誰!和咱家沒關係。”鍾雪花拽著兒子能跑多遠就多遠,最後躲進一間屋子藏起來,心咚咚跳。
暈死,之前大兒子幾次想給她看言小念的照片,她都拒絕了。沒成想言小念就是小兒子的童養媳!
“我給你說阿韌,你娶童養媳的事情千萬不能讓你爸和你哥知道。”鍾雪花鄭重的交代小兒子,“他們是最討厭這種封建陋習的,到時再和我們翻舊賬。”
“知道了媽。”許韌嘴裏答應著,又忍不住貼著門縫偷看向言小念,心裏幾分不舍。
還記得當年自己重病纏身,到處都治不好,母親工作又很忙,無奈之下就花錢把他寄養在一個較窮的同學那裏。
母親的同學叫白梅,有一個非親生的女兒叫餘淺薰,不是親生的當然不疼。白梅就出鬼主意讓女兒幫許韌衝喜,這樣不光能額外得一筆錢,以後死丫頭的生活費也不要自個操心了。
鍾雪花被兒子的病愁瘋了,想都沒想就同意了,花了一萬塊買餘淺薰當童養媳伺候兒子……
因為許家人都身居要職,這事傳出去肯定影響仕途,而且許堅為人特別正派,決不允許母親這樣迫害人家小姑娘。
所以這一切是瞞著進行的,屬於不可告人的秘密。
這也是鍾雪花沒揪著言小念不放的主要原因,往事不能扒,扒出口子來堵不住……
大廳裏,婚禮正在進行中。
舞台上,主持人正用亢奮的聲音調節著氣氛,但言小念一個字也沒聽見,她的思路很亂,心裏鬱悶的不行。
四年前自己確實懷了孕,但並不認識許堅的弟弟,也不叫小薰。可許堅媽說得言之鑿鑿,好像真的一般,也不像潑汙水。
到底怎麼回事呢?
更讓她受傷的是,許堅媽看她的眼神裏充滿厭惡,好像對她恨之入骨。
幸好自己和許堅沒有夫妻的緣分,不然自己根本應付不來這樣的婆婆,油膩的中年大媽,倚老賣老,無所畏懼,說出的話通常不堪入耳。
相比較而言,夏瑾簡直是仙子一般的存在,香氣襲人……
蕭聖見她發呆,微微靠過來一點,低聲安慰道,“剛才的事就不要想了,許家明顯是在報複,滿口胡言亂語。”
言小念猛一回神,咽了一下幹澀的喉嚨。
無緣無故被人唾一臉狗屎,誰也高興不起來。但她不想蕭聖再發飆,所以不想把不悅表現出來,力求息事寧人。
“許伯母挺不待見我的,認為我耽誤了許堅四年。但感情的事是你情我願的,她隻怪我有什麼用?”
“不要理她就好了。”蕭聖心裏也特別惱火。這一家姓許的是不是大腦有問題?一個個怪異的要命,難怪許堅覬覦了言小念四年都沒結婚。
“嗯。”言小念應了一聲,看向舞台。
“各位親朋好友~”主持人突然提高音量,用職業的腔調說道,“下麵我們以熱烈的掌聲,歡迎新郎新娘入場。”
言小念連忙拍了拍手,拍了幾下之後才發現,就她一個鼓掌的,別人都不給麵子,死氣沉沉的像辦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