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開始的前幾秒鍾,不知誰那麼殘忍,把安曉棠流產的事情悄悄透露給了沈遲,並聲稱是沈夫人親自給流的。
沈遲震驚到了,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他跑去和母親求證。
沈夫人本來想否認的,但轉念一想,沒有必要否認,因為她覺得沈遲也沒那麼喜歡安曉棠。
兒子,那女人被人輪過,就算懷孕了,也絕對不是沈家的種。沈夫人輕蔑的小笑了笑,就在你離婚的前幾天,我看到她和傭人老宋從花房裏出來,衣衫不整的。而且你們離婚快兩個月了,她指不定懷了誰的,也許是她弟弟的。
沈遲好像丟了魂,怔怔的站了幾秒,突然一股鮮紅的血從嘴裏湧了出來。
兒子,兒子!沈夫人嚇死了,摟著兒子的肩膀替他擦血,你怎麼了啊,兒子?不就流個產嗎?有什麼大不了的?你結婚後分分鍾就能讓兒媳懷孕的,我們沈家會多子多孫的。
沒什麼大不了的?
嗬嗬
沈遲笑了起來,雪白的牙齒上沾著血,看起來很猙獰。
安曉棠是個弱智不假,但並不像母親說的那樣,誰都給睡。她隻是心善,沒有尊卑觀念,經常在花房幫傭人幹活,和傭人熟了,自然走得近些。
她肚子裏的孩子,就是他沈遲的。
沈夫人急死了,兒子,你別難受了,啊?
你當然不難受,針不是紮在你的身上,你怎麼會知道有多痛?沈遲木然的說道,嗓音裏不帶一絲感情,和母親生分了。
每說一個字,他嘴裏就冒出一股鮮血,堵都堵不住。
兒子,你這是什麼話?女人就是件衣服,你和父母才是真正的一家人啊!你得和媽媽一條心啊,咱們擰成一股繩,沈家才能崛起!沈夫人想不到會造成這麼嚴重的後果,氣得臉色蒼白,嘴唇哆嗦。
她自認為自己是個商界女強人,足智多謀,不比夏瑾差,怎麼生出這麼個脆弱的兒子?
夫人,吉時到了,請少爺出來吧。管家在外麵敲門。
知道了,來了。沈夫人用濕毛巾幫兒子擦掉血,你聽話,先舉行婚禮,媽媽等下就讓楚昱晞過來給你看病。
沈遲抬起手背,抹了一下唇角,走了出去。
美麗炫目的新娘對他笑,可是他的眼裏卻沒什麼一丁點的神采,仿佛對這個世界沒什麼留戀。
忍著嗓子處泛起的陣陣腥甜,沈遲艱難的完成了婚禮流程。
結了婚,他算個聽話的兒子,但做孝子太累了,以後他要當個敗家子了
至於後妻周女士,對不起,他沒法對她負責。
因為結婚之前,他曾經多次找周女士談過,還請楚昱晞出麵,幫忙勸說她不要嫁進來,悔了這門婚,他會感謝她,給她一筆巨款補償。
但周小姐也不知看中了他哪一點,堅持要嫁進來。
那麼她就要為自己的固執買單了
蕭聖沒有參加酒宴,婚禮一結束,他就離開了,連一杯喜酒都沒喝。
沈父沈母親自挽留,也不能留住他。
沈夫人冷笑,她知道蕭聖為什麼火燒火燎的走,言小念病了對不對?
活該!
言小念母女倆也是賤得有鹽有味的,自己過得好好的,非要去管人家的閑事,結果怎麼樣了?嗬嗬
沈夫人一直記恨著兒子的仇,恨蕭家,所謂打蛇打七寸,誰都看得出言小念才是這一家人的核心所在,隻要她不好,全家人都不會痛快的。
所以,想要出這十多年的氣,就拿言小念開刀,絕不會錯。
安存希姐弟算什麼東西,值得她沈夫人親自出馬?她的目標從一開始就是言小念,從沒改變過
沈遲結婚當晚,不知被誰慫恿,帶著兩個保鏢去了澳門。
心情不好,他想賭個錢。
大手一揮,光賞給左擁右抱的女人,開出的支票就達千萬之多,金迷紙醉的墮落著。
賭場是藏汙納垢之地,蟄伏著數不清的深潭大鱷,吃人不吐骨頭,沈遲很快被盯上了,陷入漩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