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黑,白茆茆險險地攀住黑蒼擎的肩膀,虛弱地問:“黑大人,你說這些話,到底是安慰我還是恐嚇我?”
雖然候在樓下的這些人中,絕大部分她都不認識,但站在靠近樓梯位置的左下手方迎接的其中一人,可是葦箔市的市委書記傅正明啊,她在電視上看到過的!
“這些都是依附於黑家的直係或者旁係親戚,不管他們在外麵是什麼身份,在黑家,他們都得尊稱你一句黑少夫人,所以,不必緊張。”
聽著黑蒼擎平靜無波的聲音,白茆茆甚至有了想哭的衝動,“黑大人,您該找一個出身高貴的女生來做擋箭牌的,這樣的陣勢,我……我會害怕……”
訝異地看了一眼帶著哭腔的白茆茆,黑蒼擎微微蹙眉,抽出白茆茆緊緊攙扶著他的手臂,長臂一伸,直接把她納入懷中,“是我考慮不周了。”
他的聲音裏,竟似帶著歉意?
幾乎整個人都縮在黑蒼擎懷裏,白茆茆為他聲音裏的歉意心顫。從昨天見到他到現在,她什麼事情都不知道,什麼狀況都不清楚,就背盡了他給她的所有黑鍋白鍋紅鍋綠鍋,甚至是衰鍋,他冷漠地昭著他的理所當然,她卻有口難言,越陷越深。再怎麼迷戀他,心口也會有委屈。至少,無論要讓她背什麼鍋,提前告訴她一聲;無論她同不同意,至少給她個心理準備,讓她知道,他其實尊重著她……
在他表示歉意的那一瞬間,白茆茆隻覺得心裏有什麼東西變得更加明亮了,她似乎,沒有想象中那麼害怕。
小心翼翼地扯著黑蒼擎的衣角,白茆茆抬頭看向來賓,努力地擠出一抹“優雅”的笑意。
笑意未止,黑蒼擎附在她耳邊,又說了一句:“待會,你與我一起跳開場舞。”
微弱的笑意瞬間僵硬在蒼白的臉頰上,白茆茆再也顧不了什麼當眾,什麼禮儀,停住向下走的腳步,她內牛滿麵地回身,貼近黑蒼擎的腰身,以隻有他們兩人能聽得到的音量哭訴:“黑大人,我根本不會跳舞……”
——————————瓦素背著衰鍋路過的分割線——————————
什麼是高貴儀表……
什麼是大家閨範……
什麼才是禮義廉恥……
瞠目結舌地看著舞池中的一對男女,黑家一眾族人險些集體噴笑。
一身黑色西裝的冷硬男人麵無表情地擁著一襲白色晚禮服的嬌小女生,堂而皇之地跳著貼身貼麵舞,而他們所謂的貼身舞,幾乎等同於相擁著在舞池裏前後左右地走走,沒有任何舞步可言——
這還是他們印象中那個早熟冷硬、高貴優雅卻一點都不可愛的黑蒼擎麼?!
不知道是誰沒繃住,活生生笑出聲來,於是大家紛紛都繃不住了……
“蒼擎,這是你給我們的驚喜麼?”看到黑蒼擎擁著那女娃娃停下“舞步”,傅正明書記和妻子黑靄菲相視一笑,首先發難。
“這是她給我的驚喜。”冷眼看著滿室的哄笑,黑蒼擎不動若山,隻微微低頭,瞥了一眼臉紅得幾乎要滴出血來的白茆茆。
“這女娃,果然很特別。”另一位直係親戚頗有涵養地點頭微笑。
您這是誇獎麼?雖然在心底哀嚎不止,白茆茆卻隻能堅強地抬起頭,按照黑蒼擎的介紹,顫著聲音與這些未來的親戚打著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