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女兒身的事是那些人說的,讓他更在意的是太子嘴裏那句勾結反王,讓他察覺到不尋常了。
什麼反王,哪裏來的反王?!
趙鈺染見他如此,越發冷靜,但視線已經不去看豫王。
豫王不是關鍵。她和宋銘錚想到一塊去了,因為背後就走豫王的人是齊王那幫人,豫王就隻是一個推動的棋子!
她真正要打的仗是在後頭。
“趙鈺染!你不用左顧右盼,哪裏來什麼的反王!父皇,她騙你十幾年!”
“閉嘴!”
一直沒說話的宣文帝終於開口了,厲斥的聲音刺痛著豫王耳膜。
豫王不敢置信抬頭看過去,“父皇!趙鈺染她以假亂……”
“逆子閉嘴!你被人利用,居然還再膽敢汙蔑儲君,朕當初就不該心軟,就該殺了你!”
先前大臣們都聽到反王一事,心中還在想是不是太子的推脫之言,結果皇帝就出來印證這個說法。
反王、反王……大臣們一琢磨,有資曆的都恍然是哪個反王了。
是齊王,皇帝的嫡親弟弟!
可齊王不是死了?!
皇帝說了一句話後,胸口一陣絞痛,他死死忍著,今日這個局麵他必須穩住,不然就中了那些人的計。
那些人,狼子野心,就是要禍害了他所有的孩子,好取而代之!
皇帝忍著疼,視線落在疼愛了十餘年的趙鈺染身上,眼角發紅。
不管太子是不是,現在都不是追究的時候。
“朕為何要拿江南的人,之前不欲明說,是因為怕有些人跟這蠢貨一樣被策反,動搖我朝根基!當年齊王為了皇位,與朕這個嫡親兄長兵戎相向,齊王被圍困自絕,可當年齊王妃已經暗中產子,被秘密送走。”
“江南姓史那位大儒布置幾十年,讓多少門生暗中進入朝堂,意圖挑起皇子間的爭鬥,好為反王之子鋪路!朕必然要殺了他,還要斬草除根!”
皇帝厲色,即便中氣不足,多年的積威讓大臣們都紛紛跪下。
在大臣緩緩跪下中,在場的隻要受了雷擊一般的豫王還站著,另外還站著的一個是震驚的徐敬和。
徐敬和前世能位列內閣,不是個任人三言兩語就能擺布的蠢貨。
有著趙鈺染先前所指,再有皇帝之言,他已經明白自己跟本就是和豫王一樣的棋子,被自己的老師利用了!
如果、如果剛才他站出來,符合大皇子的言論,那後果是……徐敬和背後一身的冷汗,趙鈺染即便是姑娘家,那也不是他就此被利用的理由。
他夫人的身故……徐敬和不敢想下去了,有些遭不住腳一軟就跪倒。
在跪倒後才發現有人目光一直在看著自己,他抬頭,看到那個身影纖細的主人。
太子。
徐敬和磕下頭,說不出是懊惱,是後悔,是對太子先前誤會的無地自容。
太子都知道了,她一直真誠待自己,把自己當心腹,當良臣。
他這些日子卻都在想什麼?!
徐敬和羞愧難當,連著愧意湧上心頭的是跟趙鈺染相處的點滴,是趙鈺染在去浙江一路的所作所為。
那個心有抱負、愛民如子的趙鈺染。
“臣有事稟報!臣能證明太子殿下是男兒身,去歲到浙江,臣幾乎跟在太子身邊同住同吃。條件艱難的時候是與太子同一鋪,更衣都沒有避諱,何來太子是女兒身一說!”
跪下去的徐敬和忽然站起身,朗聲說。
大家的注意力又被他吸引過去,豫王臉色一邊,終於在父皇揭露的事情中回神,氣急敗壞罵道:“你是她裙下臣,你當然為她辯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