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巴著眼睛,期待地望著他。

見他沒有回答,她以為他怕痛,連忙緊跟著說道:“放心吧,我會很輕很輕的,絕不會弄痛你。”

“那好吧。”最終,他鬆口,隻因為她的目光是那麼的真誠清澈,讓他最終無法下狠心拒絕。

得到他的同意,她笑容綻放,喜滋滋地拿著棉球全神貫注,小心翼翼地為他清理傷口,再打開藥瓶的瓶蓋,為他很輕柔地塗沫上藥膏。

聽到他倒抽冷氣的絲絲聲,她微蹙著眉,對著他的傷口輕輕地呼著氣,邊呼邊安慰:“呼呼,呼呼就不痛了哦。”

望著她心疼的淚眼汪汪的模樣,他心情說不出來的複雜。

由於他們怕他逃走,就一直將他關在這間小黑屋裏,不允許他踏出房門半步。

每次水汐進來為他上藥,都是陳美玉開的門,水汐一出去,陳美玉就將門關上。

如果不開燈的話,房間就會很黑,淩沐澤分不清白天黑夜,他隻知道要是繼續待下去,他一定會瘋掉。

而且,他已經好幾天沒有吃飯了,整個人輕飄飄地仿佛下一刻就要升天了。

其實水汐中間有送飯菜進來,可是吃慣錦衣玉食,美味佳肴的他看到這些粗陋的食物,一點胃口都沒有,胃部還直泛酸水,難受的很。

正當他奄奄一息躺在地上,餓的兩眼直冒金星的時候,燈光亮起,照亮了黑暗的房間,視線迷糊中,他看到她走了進來。

“小老公,小老公,快醒醒,瞧瞧我給你帶來了什麼?”她開心地推了推他。

他張了張幹燥的嘴唇:“我說了那些垃圾食物我不要吃。”

“不是垃圾食物,是西瓜,是大西瓜呢,隔壁的大伯家種的,我幫她割水稻,他就送我一隻大西瓜呢,好好哦。”她捧著半隻大西瓜,臉上還掛著兩道鼻涕,討好地笑著。

他實在是餓的不行,要是再餓下去,估計他就真要掛了,一聽到是西瓜,他馬上掙紮著爬起來,捧過西瓜,像惡死鬼投胎一樣,舀著果肉大口大口地往嘴巴裏塞,直吃的嘴唇周圍都是紅紅的西瓜汁。

沒一會兒,半隻大西瓜就被他消滅幹淨。

吃飽喝足,他揉了揉肚子,打了個響亮的飽嗝。

這是他第一次覺得西瓜的味道還不錯。

“嘻嘻,小老公,你喜歡吃西瓜那我明天再去幫大伯割水稻,那樣,他又可以給我西瓜了,你就不會餓肚子了。”她笑咪咪道,眼睛彎的跟月亮彎一樣。

“我都跟你說過上千遍了,不要叫我小老公......”他不滿道,無意間看到她渾身都沾了泥巴,臉上也有,手背則是泥巴混著血紅。

他吃驚地抓過她的手,仔細一瞧,竟是大大小小的割傷:“你這些傷都是割水稻弄的嗎?”

她點了點頭,不好意思地笑著:“我的手腳很不靈活,鐮刀總是會割到手,好痛的啊,可是大伯說了,不把整排的水稻割完就不給我西瓜,我一定要割完的。”

他聽了很不是滋味,嘟囔道:“既然痛,你還割,真是個傻子。”

“你不吃米飯會餓死的,我不想你死,我要你好好的。”

“傻子,以後不許你再去給那狗屁大伯割水稻了,要是讓我知道了,絕對絕對不會理你一下。”

“可是不幫大伯割水稻,就沒有西瓜,沒有西瓜吃你就會餓死的。”她聲音帶著哭腔。

“誰說我非吃西瓜不可了,我前段時間不吃飯是因為我身上有傷不想吃,現在傷都好的差不多了,當然要吃米飯啦。”他言不由衷道。

“太好了,那你以後會吃飯,不會因為不吃飯餓死嘍?”她兩眼閃爍著欣喜的光芒,抓著他的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