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泰慈挑眉,那句有難度?終究是沒問出口,這難度不是一般般的大呀!
安茹雪深吸一口氣,搖搖頭道:“我盡力而為吧!”
“嗯,你一定可以的,不敗將軍的名號也不是白來的。”泰慈誇讚了安茹雪幾句,希望借此給安茹雪打氣,可是安茹雪是一點勁頭也沒有,焉焉的。
隔日傍晚,安茹雪端了親手熬製的蓮子粥,送到安寧的書房,輕輕的推門而入。
安寧依舊一身白衣,眉目如畫,好似畫中走出來的英俊男子,皮相是堪比女人還要俊俏。頭上挽著一根白衣簪子,更讓他平添幾分貴氣。
安寧的嘴角勾起一抹看不見的笑容,暗想:傻丫頭,不知道又打什麼主意了。
“寧哥哥。”安茹雪甜甜的叫了一聲,微微笑著,小心的把蓮子粥送到安寧麵前。
“好香啊。”安寧吸了一口氣,做陶醉狀。眼睛還偷偷打量了一下安茹雪,陪了一天的笑臉了,倒也扛得住事。不過安寧可是超有耐心的等待,你不說,我不問,相信安茹雪總會告饒的。
安茹雪也是很沉得住氣的,隨手拿起安寧旁邊的冊子,翻了幾頁,靜若止水,毫無驕躁。畢竟對於安寧,她從心底裏就沒想過出手。對於皇上,她倒是很為難。而且她更清楚的是,就算這事成了,她也隻有兩眼淚汪汪的份,至於那後位,貌似就是擺設,留著誘惑她的。安寧低頭吃了幾勺蓮子粥,抬著眼皮看著安茹雪靜嫻的模樣,頗有些吃不下去了,這丫頭,沒事很少來討喜的。今天殷勤了一天了,一定是有事情想說。
“雪兒?”安寧喚了一聲。
“嗯?”安茹雪狀似無意的抬頭,難道不喜歡吃了嗎?
看著安茹雪那一雙幹淨沒有一點欲望的眼睛,安寧心裏深深泛起了嘀咕。不應該呀!人的眼睛是最會出賣自己的了,可以埋藏心思,眼睛卻不能掩飾。
“沒事,你的手藝愈發長進了。”安寧誇讚一句,也不問了,畢竟他的事情太多了,有很多機務要處理呢。“寧哥哥淨會取笑。”安茹雪嗔笑一句,也就低頭又看起書來。說來書籍還真是個好東西,閑暇時光,安茹雪大多數都沉迷在書籍裏,各色的詩集、棋譜、琴譜,以及學士的文章。
少頃,安寧吃好了,安茹雪便放下那本大頭部。略微收拾了一下,便退出安寧的書房。
“我來吧!”童童衝安茹雪福了一禮,伸手接過安茹雪手中的托盤。
安茹雪也不謙讓,微微一笑,屈膝還禮:“嫂子麵色愈發紅潤了。”
“小姐就會打趣我。”童童羞紅了臉,做了安茹雪嫂子有小半年了,對於安茹雪的稱呼一直改不了,叫順了嘴,太習慣了。主要也是因為是做妾的,若是真的算起禮節來,童童的身份還是低微的。
晚飯時辰,安茹雪沒有外間用餐,而是蜷縮著身子坐在床上,怔怔的看著那把寶劍。十九點八寸的劍身,四點七五寸的手柄。黑檀木的劍鞘,另配有四點精銅鑄造。細看的話,可以看到手柄頭上的地方是蘭花的圖騰。與劍身相接的地方是金色狐狸。劍鞘上是似龍非龍的。劍底的收尾是個四不像。做工精致,幾個惠城名匠合力打造的。
劍上滿滿都是安茹雪的回憶,這些年,東奔西走,這把劍從未離身。滿是承載著她的心狠手辣,柔若無度,希望與失望。回想十六歲之前,那個囂張跋扈,目中無人的安茹雪,你去那兒了?為什麼在見他一麵之後,就徹底消失了呢?
雖然那個大脾氣的小姐很不好,但是現在這種沒有朝氣的日子,一度讓安茹雪懷念那個十五歲的女孩。
安茹雪腦海中沒有邊際的回憶著小時候的影子,忽然間,被打斷了。
“小姐,小姐……”安茹雪現在的丫頭苑兒推門就喊。
安茹雪沒有言語,隻是淡漠的看著苑兒,眼神在問:怎麼了?
“小姐,不好了,聖旨來了。”苑兒喘著大氣,從正廳一路跑來的一步不帶停的。
“嗯?”聖旨來了,有必要這麼慌張嗎?安茹雪奇怪的看著苑兒,等著她接下去的話,畢竟很多時候,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都會被她誇口比天大。
“皇上貶了老爺、老爺的官。”苑兒眨巴眼睛,很是害怕,欲語還休。
“哦。”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爹也不是第一次被貶了,不知道他下次還能貶值成什麼官,估計在這麼下去就成民了吧!安茹雪想法中也帶有一絲無奈。不帶這樣的,替你賣命,你到好!各種貶官,哎!
“小姐。”苑兒見安茹雪沒一點大事不妙的樣子,頓時更著急了。
“還有事?”安茹雪皺眉道。怨兒神色凝重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