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慘遭滅門(1 / 2)

深夜,江家。

“逸風,你快逃!”江承德對著身邊的年輕人吼道。

年輕人二十五歲左右,此時正跪在江承德的跟前,臉色發白,但絲毫沒影響其英俊的臉龐。

“父親,我不走!”

江逸風沒有絲毫猶豫,不過顫抖的嘴唇已經暴露他惶恐的內心,與其說是他固執,還不如說是他的性格本是如此,軟弱不堪,僅有一絲作為江家未來接班人的傲氣和尊嚴。

然而庭院的一陣陣廝殺聲已將江逸風的尊嚴踩在了地上,髒亂不堪。在死亡麵前,尊嚴可以說是一文不值,其父親江承德就深知此理。

“唉......”江承德對兒子的性格早已習以為常了,兒子跟他的性格大相徑庭,他雖無大的建樹,也不似兒子這般的軟弱。

江家之所以還能立足在古武世家之列,完全是憑借著上任家主江半山的影響,不過過完今天,江家恐怕要不複存在了。

江家是醫藥世家,不善武力,僅憑高超的醫術立足於古武世家之中,當然不僅如此,主要是因為江家世代修煉一種恢複心法,不但可以治愈外傷內傷,甚至還能從死神手裏搶人。

曾經有傳說不知哪一代家主,將一名四肢粉碎性骨折,內髒爆裂的毫無生命體征的病人救活。這傳說一直在世家之中流傳著,多少世家更新換代後也不敢為難過江家,而隨著世家之間的合作共贏,很多的鬥爭不再放上台麵,使得受傷的幾率大大減少了。但一些疑難雜症還是缺不得江家,所以江家一直能屹立不倒。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盡管江家地位保住了,但卻防不住別人對其恢複心法的覬覦。自江半山去世之後,其他世家就開始暗中準備下手了,直到三個月前,江家最依靠的高手穆流水也因為走火入魔而亡,正是那些人動手的時候了。

“逸風,切勿意氣用事,眼下情形恐怕我們江家將被覆滅了。你一定要活下去啊!”江承德失望地說道,他自知沒有能力再保全江家了,江家唯一的武力已全部在庭院阻攔入侵者,也不知道還能夠堅持多久。

江承德一刻鍾前已經命弟弟江承銘從後門去向康家求救了,在古武家族中,也隻剩下康家與江家還有些交情了。可沒想到的是,就在他們父子說話的過程中,有一個類似球狀的東西從門口滾了進來,伴隨著濃鬱的血腥味。

“叔叔!”江逸風定睛一看,那東西正是江承銘的人頭。江逸風對叔叔不太了解,可畢竟是至親,心中疼痛不已。

江承德見到弟弟的人頭頓時痛哭不已,幾乎要暈過去。江承銘至今未成家,一心追求更高的醫術,沒想到就這麼死了,更重要的是,江家唯一求生的希望也沒了。可悲江家代代單傳,好不容易在他這一輩有了兄弟和兒女,不料想江家命脈在今日要全斷了。

江逸風氣得渾身發抖,但更多的還是害怕,想到身邊還有母親和年幼的弟弟妹妹,心中便是一陣絕望。

眼看求救無望,他們全家都要死了。

就在江逸風幾人害怕無措的時候,隻見江承德猛然站起來,二話不說便走到身後的八仙桌前邊,對著江家列祖列宗的牌位跪了下來。

“江家不孝子孫江承德愧對列祖列宗,今日若被歹人滅門,乃是我的過錯。但江家不能絕後,望祖宗們庇佑我兒逸風逃過此劫!”江承德說完便狠狠地磕了三個響頭。

“逸風,不能再拖了,你快點走吧!”江承德抬起頭焦急地說道。

“父親,我走了,那你跟母親怎麼辦?弟弟妹妹怎麼辦?”江逸風眼淚直流,他已經聽到外麵的動靜越來越小了,想必抵擋不了多久。

“你不走,我們現在就死在你麵前!”江承德狠聲說道。

“你們誰都走不了!”江承德的話音剛落,門外就響起了渾厚的聲音。

這突兀的聲音讓江家幾人的心頓時墜入了冰窟,隻見門口圍進來一眾的黑衣人,說話的正是站在前頭高大的黑衣人。

領頭的黑衣人走到那顆血淋淋的人頭時,還隨意地一腳踢到一旁的柱子邊,擦出一條血痕。江逸風呆呆地望著叔叔的人頭,好像出現了錯覺,那隻不過是一隻沾滿血的皮球而已。

“逸風!你這不孝子啊!”江承德見局麵變成如此,心中失望至極,本還想著能夠為其爭得一線生機,可沒想到還是晚了。現在別說要逃走了,能不能活多一會兒都是個問題。

“我......”江逸風也十分後悔,他本能地不想跟家人分開,卻因此錯過了逃走的最佳時機,可也不一定能夠逃得成功,他叔叔就是前車之鑒。

“我們江家劫數已定,我也無話可說了。”江承德絕望地閉上了雙眼,渾濁的眼淚在眼角滑落。

就在黑衣人想要把江家的人抓起來時,卻見原本沉默地抱著一雙兒女的江承德之妻薛美蓮冷笑起來:“承德,命運如此,何必責怪逸風呢?難道不應該怪我們自己嗎?”

薛美蓮雙目緊盯著黑衣人們,臉色冷峻,沒有絲毫的驚慌,雙手環抱著兒女:“我薛美蓮生是江家的人,死是江家的鬼,絕對不會向你們這群狼心狗肺求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