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的內殿。
“發生了何事?”九音盤坐在內殿臨窗的靈塌上,窗戶大開,身後風雨飄搖,電閃雷鳴。
弟子連忙收回目光,慌亂的心頓時安定不少,“飛來峰的羅師兄回來了,他說開陽真人已經離世了,羅師兄的情況也不容樂觀,話剛說完就暈了過去。”
“他現在在什麼地方?”九音睜開眼眸,眼中一片清明,該發生的終於要發生了。
“他被外門弟子送回了飛來峰。”報信的弟子好不易平靜的心又慌亂起來,他剛被調來聽任門主差遣,這本是萬人羨慕的事情,他也一心想表現的更好一些,奈何一段日子相處下來,門主極少吩咐他去做什麼,就連沐浴更衣的小事都不勞他動手,是被門主厭棄了?可又不像,“羅師兄原本執意來這裏,因為雨實在太大,他又神識不清,幸好飛來峰謝師兄恰好外出回來,不然那些外門弟子還不知怎麼辦。”
“他昏迷前說了什麼?”九音波瀾不驚地問道,窗外耀眼的雷電將他照得一明一暗,彷若來自蒼穹的雷神。
弟子看著這一幕,驚訝地說不出話來,待到回過神來,哪裏還有九音的身影,唯有一道接一道的雷電不斷劃破天空。
九音望著床榻上奄奄一息的羅雨澤,伸手探向他的脈門,“枯木!?”旋即望向一旁謝朝宗的目光帶上些許震驚和疑惑。
謝朝宗倚靠在窗邊,側目笑道,“是呀,枯木。”
“你究竟是誰?”九音緩緩走向謝朝宗。
“怎麼?你覺得我弄不到白嘵舞的枯木?”謝朝宗笑眯眯地望著九音,九音想了想繼續回頭打量羅雨澤,謝朝宗望向窗外,拉了拉鬢間垂落下來的卷發。
“近日我要啟出神劍,啟出神劍後,龍淵門就是你的了。”九音淡淡說道。
謝朝宗眼眸瞬間變得陰霾,脫口而出,“你不救白嘵舞?”
身後一涼,頸部被一隻長手狠狠掐住,那兩隻手指硬得像鐵,似乎帶著無盡的力量,指尖纏繞著紫色雷光,九音附在謝朝宗的耳邊,低聲問道,“我再問你一遍,你究竟是誰?”
謝朝宗額際冒出細密汗珠,“我是謝朝宗,也是陳龍真。”
“那你為什麼知道我與白嘵舞之間的對話。”紫芒在九音眼中彙集。
“我是白嘵舞的心腹。”
九音發出一聲低笑,彷若看見死亡的來臨,“可他讓我救他是最近的事。”
謝朝宗從喉嚨裏擠出一絲笑聲,在雨夜裏聽起來格外詭異,“你無法從陌上花那裏拿到引魂香,我隻好再去找他。”
“可是白嘵舞被白家尊者禁錮了,你如何尋得到他?”
感覺掐著自己的力道鬆了幾分,謝朝宗歎了口氣,“我若不說你肯定再也不會相信我。。。金不離是白嘵舞的人,他身邊的魔使白香如今就在龍淵門,他那邊具體發生了什麼我也不太清楚,但是隻有白香逃了出來,而且受了很重的傷。”
九音放開謝朝宗,謝朝宗連連喘了幾大口氣,見九音要走,連忙道,“陌上花拿走了七星靈脈,你如何啟出七星龍淵劍?”
九音回過頭,突然露出一絲笑容,“我剛才說笑的。”
離開之際,九音留下一言,“告訴白嘵舞,他已騙過我一次,但願這次值得救他,若再騙我,他會迎來最大的懲罰。”
直到落入耳中的都是雨水聲,謝朝宗雙眼愈發陰霾,“九音,我發現了你的小秘密怎麼辦?”突然渾身一顫,神魂剝離了一般,謝朝宗的麵容變得淺淡了幾分,他自言自語,又好像在對誰說話一般,“原來你也心動了?嗬嗬。。。”
“滾!”一聲怒喝,謝朝宗雙捶狠狠砸向門柱,頓時木屑飛濺,門框少了大半,狂風卷著大雨,瞬間淋濕謝朝宗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