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前就先回京去複命,隻留下包括東方勝在內的六名高手,護著我們一路前行。其實我隻想留下東方勝的,隻是柳逸陽也說,那些劫匪的來曆不簡單,隻怕不會就這樣善罷甘休,所以我也沒有再堅持己見。這麼大一群人呢,真要再遇上那些人,隻能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了。有這些高手在,安全係數起碼大了五倍不上。

紫鵑經過這段時間的調理,已經能夠在床上坐起身來,偶爾還能自己梳頭發了。經過柳逸陽和東方勝的會診,確定她已經在好轉中,隻要路上不是很顛簸,她都不會有什麼問題,我這才決定出發。

而且,路上有這兩位主治醫生在,真的有個什麼不舒服了,就直接就地休息也就是了。

因為要顧著紫鵑的傷勢,所以車速幾乎跟步行一樣。好吧,其實不用似乎,本來就差不多。比如說,有一天米琪一時興起,想去路邊拔些野花,於是帶著福兒一起下了車,柳逸陽自然是要去相陪的,結果等他們抱著一大堆野花回來的時候,也不過是小跑了一陣,就追上了車隊。

這樣一路走一路玩的,卻也舒心愜意,野餐和露營已經沒有什麼新鮮感,現在幾個小孩子最喜歡的是去采摘和垂釣。

這天午後,小捌和豐兒又陪著兩個丫頭下車去瘋跑了,米琪頭天晚上貪涼,跟柳逸陽去屋頂上看了好久的月亮,直到後半夜才回來,這會子困了,自去後麵車裏補覺。車裏隻剩下我和紫鵑。我怕她躺久了會累,找了幾個大枕頭堆在一起,讓她半倚在上麵。又撩起車窗上的簾子,讓她看外麵的風景解悶兒。

“咱們出來也有些日子了,現在還蘇州的影兒還沒看到,都怪紫鵑拖累了姑娘。”

“說這些做什麼,誰又不是樂意受傷的。再說,你受傷也是為了救我和太太。我心裏都明白的。你不要想太多。隻管安心養傷就是。再說,這次出來本就沒什麼事兒,正好順路讓這幾個孩子好好玩玩。等你再好些,我也扶你下去走走。整天這麼躺著,非悶壞了不可。”

紫鵑應了一聲就沉默了下去。我猜測她心裏其實是有話想對我說的,可能是一時不知道要怎樣說,正在猶豫,所以也不去打擾她。找了把寬齒梳幫她輕輕的梳著頭發。

果然,紫鵑沉默了一會兒,自己先紅了臉。輕聲說道:“那天的事……姑娘一定是知道的了……我……”

“你是想說那天你受傷,東方公子幫你看傷的事嗎?”

“嗯……”

“其實你不說我也想跟你好好談談。隻是見你一直沒精神,也就沒說。今兒你既然提起來了。我不妨把話跟你說清楚。”當斷不斷,必受其亂。看紫鵑現在的情形,就是為這件事搞得心煩意亂了。

“姑娘有話隻管說吧。紫鵑聽著呢。”

“你現在一定為身子被一個男人看去了,失了女兒家的清白感到不舒服。其實,當時我就已經想到這些了。隻是沒有什麼比性命更要緊的,那些道學家說的寧死不可失貞,都是用來騙咱們女子為他們男人守節的,你隻當他們都是在放P,不用理他們。隻要你好好的健康的活著,對我來說才最重要。不過,這幾天看來,東方公子確是位有擔當,又沉穩持重的有為輕年,我看著卻也配得起你。當然,你不必在意我的看法,這是關係到你一輩子的事,還是要你自己心甘情願才好。若是讓人救你,反害你一生不快活,當初倒不如不救。我的話你能聽懂嗎?”

紫鵑聽著我的話,慢慢平靜下來。朝我羞怯怯的一笑,複又低下頭去,指尖輕輕劃著裙帶上的紋路,輕聲道:“姑娘的話紫鵑明白了。多謝姑娘這樣待紫鵑。其實,紫鵑也覺得東方公子是個難得的好人。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