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硯硯聞言,點點頭,走出去給外麵的人說了兩句,便聽到輕輕的腳步聲響起,慢慢的沒了聲音。
這樣,張母才是鬆了一口氣的樣子,把水杯放下,看了一眼張硯硯,才是說道:“硯硯,你是不是很怨恨我,為什麼不讓你和沉烈在一起?”
張硯硯愣了愣,隨即搖搖頭:“媽,我不曾怨恨……”也不會怨恨為人父母辛酸做出的事情……
隻是,有些想不開而已……
張母笑了笑,隻是笑容有點勉強,“不要怪媽……沉烈真的不合適你……”
張硯硯嘴唇動了動,似乎是擔心張母的病,卻沒有發出聲音。
張母好像知道張硯硯想說什麼一般,幽幽開口了,“你是不是心存疑問,為什麼當時,我接受了沉烈,而現在不能接受了?”
張硯硯點點頭,是,她就是心中這個疑問不能打消,縱然是沉烈做錯了事情,但是按照母親的性子,對自己家人寬容的性子,怎麼會一竿子就把沉烈給打死了呢。
張硯硯疑惑不解,張母卻是歎息一聲,“前段時間xx市的市委書記落馬的事情你知道麼?”
張硯硯想了想,“你是說那個妻子被起訴殺了人的市委書記麼?”
張母點點頭:“這件事情一發生啊,我就想,人在高位,連自己的家人都保不住,也是一種悲哀。不管是那個人真的做錯了,還是被人誣陷,但是事情的結局隻有一個,他成了罪人,而他的妻子兒子都受到了牽連……硯硯,你真的想變成那個可憐的妻子麼?”
而張硯硯愣了愣,好半晌才是說道:“我不會殺人的……沉烈也不會……”
“嗬嗬……”張母笑了笑,似乎是在嘲笑張硯硯的天真,“誰知道她真的殺人了還是沒殺人……人要牽連你,有上千種辦法,何必是殺人這一條罪呢……”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不管是死因,還是死狀。
張硯硯點點頭,似乎明白了,可是還是強自說道:“可是,那未必是沉烈……”
張母也點了點頭:“是,我當時也在想,未必是沉烈,未必每一個官都如沉烈這樣,最後會被調查,家人被牽連……但是沉烈做事,我這些日子也看在眼裏,他膽子大,可謂是心狠手辣,冥冥之中,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說著,張母看了一眼張硯硯,又是說道:“你不要以為媽媽經常在家,就什麼都看不明白了……沉烈那些照片寄過來的時候,我第一是憤怒,但是憤怒之後我也冷靜下來,為什麼掐的這樣好,有人給我寄送這個過來……這隻能說明,沉烈得罪了人,那個人動不了沉烈,隻能動你……所以才給我寄送方小說西過來……”
“媽……”聽張母一說,張硯硯也有些吃驚,從來沒有想過張母會想的這麼透徹。
張母還是笑,嘴角微微一揚,“那個時候我就知道,沉烈會出事,而我的女兒,也會受到牽連……隻是我沒有想到,我來晚了……你失去了一個孩子……”
“媽……那隻是意外……”張硯硯提起失去的孩子,心裏微微一疼。
“是……”張母點頭:“可能是意外……但是傻孩子,你想過沒有,沉烈一向對你體貼入微,為什麼你有了孩子,他沒有察覺,而且……身邊都都沒有一個保護的人……這隻能說明一個問題……”
張母停下了聲音,直直的看著張硯硯,眼睛裏充滿了憐憫的光彩。
張硯硯直覺的知道這個答案不是什麼好的,但是張母已經啟口,告訴了張硯硯這個答案。
“他利用了你,把你推上了風頭浪尖……”
冬日的陽光暖暖的照在身上,而張硯硯抱著自己的胳膊,覺得有點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