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驚魂未定地扶著章允超的胳膊站穩,纖纖玉手便順勢挽在了他的臂彎間,像是忘了收回,也像是餘悸未消而需要攙扶。
心月略覺尷尬,趕忙把視線轉開裝作沒有注意到這一幕,不料章允超卻已看見了她,並且還叫住了她:“心月,你去跟大樓管理處說一下,我們這兒的地毯不平,讓他們趕緊派人來修。”
心月應了一聲,拉著欣悅就向樓梯間走去。
欣悅憤憤且不解:“幹什麼?去哪裏?”
心月不解於她的不解:“大樓管理處啊,沒聽到我老板剛吩咐我的事嗎?”
大樓管理處就在他們的下一層,所以大不必乘電梯。
欣悅作路見不平狀:“你怎麼這麼聽話啊?他們都那樣了你還替他們跑腿?”
心月哭笑不得:“他們哪樣了呀?他們哪樣不也都是我老板嗎?他們吩咐我的事我能不做嗎?”
欣悅駭然地瞪著她:“你不吃醋啊?”
心月一臉莫名其妙:“我吃什麼醋啊?跟我有什麼關係啊?”
欣悅都急了:“可是……你們章總明明喜歡的是你啊,那個老女人投懷送抱的看著我都惡心!哼,別以為別人看不出來,人家帥哥是有風度才沒把她甩開的,她倒好,得寸進尺!”
心月失笑:“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那我就更沒理由吃醋了吧?”
欣悅噎了一下,抓抓腦袋,好像自己的邏輯果然有點問題哈。
她想了想,又說:“不管怎麼樣,女人遇到這種事哪有不吃醋的?就算真不喜歡那個男人也多少會有點不爽啊。我跟你說啊心月,雖然男人總是號稱受不了醋壇子,可他們其實是希望女人為自己吃醋的,你可不能太無所謂了,將來會吃虧的。”
心月笑了笑,沒再作答,以便結束這個沒營養的話題。
其實在內心深處,她知道欣悅說得有道理,隻是吃醋這樣的事,與自己和章允超又有何幹?
況且,她也的確不大會吃醋。
在旁人眼中,心月不吃醋也許是有一點托大的意思在裏麵,仗著自己條件好,以為世界上沒有女人可以和她搶男人。
其實心月從未這麼想過,她隻是覺得吃醋一點意義也沒有。
譬如對鄭琪這樣對她死心塌地的人,如果他能夠移情別戀,她怎麼祝福他都不夠,又哪裏還有道德餘地去吃醋?
又譬如對幸淳,她根本沒有辦法在乎他,吃醋又從何談起?何況像他這樣不解風情的人,她很懷疑就算她在乎他,他到底能不能發展出另一個足以令她吃醋的對象。
而當初對江攸明,她是真的沒吃醋過。
因為那麼愛他,那麼那麼愛他。
而在心月自然而然的心路曆程裏,真的愛上一個人之後,她就是會全身心地信任他,因為沒有辦法對他產生一絲一毫不好的感覺,他的一切在她看來都是好的,他做什麼在她眼中都是好的,又對什麼去吃醋?
當然,她知道像她這樣的人放在哪裏都是稀有動物,連江攸明都跟她不一樣,他都曾經為她狠狠地吃過一次醋。
☆、19
江攸明在去上海實習之前,跟留在本市的兄弟們打過招呼,讓他們替他關照心月。
大學男生最重兄弟義氣,何況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心月這麼漂亮的女孩子,就算不對她存有邪念,誰還不願意有事沒事就多看她幾眼?何況她性格好招人喜歡,再加上江攸明的人緣也不錯,誰不會不由自主地就想對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