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吃!”
“那給你買件五百塊的衣服?——這樣這樣,超過五百塊也行,而且沒有上限,算你的精神損失補償好不好?”
心月餘怒未消,卻又不知還能怎麼向這個賤賤的笑臉人聲討,索性哀號一聲,一頭栽倒在沙發上。抱枕都被她剛才扔光了,她隻好拽過靠墊,死死壓在自己臉上。
☆、35
第二天早上醒來,心月驀地回想起昨晚自己同章允超撒嬌撒潑的小女兒狀,忽然感到一種無法形容的沮喪與自厭。
這段時間是怎麼回事?怎麼跟他……越來越像是在戀愛了?
從那天在天橋上的熱吻開始就不對勁,兩個人之間越來越頻繁出現的肉麻哪裏像一對僅僅存在禸體關係的脅迫與被脅迫者?
——不行!不行!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心月翻了個身背對著他,蜷起身子狠狠抱住腦袋。
身後的章允超被驚動,勉強睜開惺忪的睡眼看了看,便擁過來環抱住她,說出來的話都還是迷迷糊糊的:“怎麼了?哪兒不舒服?”
心月用力掀開他的手臂,翻身下床。
章允超被打懵了,皺緊了眉,強迫自己清醒過來。
然後,他也推被而起,趿上拖鞋跟到洗手間去。
一推門卻是鎖著的,她平常除非上廁所,否則都是不鎖門的,是他連她洗澡時都不讓鎖門,說那樣萬一有什麼意外發生自己也好進去救她。
當然,那樣一來,萬一他突然有什麼需要,也很方便。
可此時裏麵發出的分明是刷牙的聲音,她為什麼鎖門?
章允超隱隱覺得不對,開始敲門:“心月!心月?怎麼了?讓我進去!”
心月由他敲了好一會兒才把門打開,一臉冷淡,仿佛連看他都沒興趣:“我好了,你用吧。”說著就想從他身邊僅留的狹小空間擠過去。
章允超一把拽住她:“怎麼回事?賭什麼氣呢?我又怎麼惹你了?”
心月搖搖頭,並不看他:“沒有啊,怎麼會呢?你不是說今天早上想吃粽子?我得趕快去買。”
章允超心裏陡然又升起了在加拿大的那一夜瘋狂之後那種荒謬的被始亂終棄的感覺,頓時沒趣又煩躁,恨恨放開她:“不用了,我不吃了!”
兩個人冷戰般地莫名了兩天,直到這天中午,心月收到章允超的短信:“我今天下午就去香港了,一走就是三天,中午一起吃飯好不好?”
他率先放軟的口氣令心月的心也幾乎軟了下來,然而畢竟是短信,她有足夠的時間來調整,便還是成功回複了一條冷冰冰的拒絕:“不好意思,我已經叫了外賣,跟同事都吃到一半了。”
他沒有再發短信來。
不知道為什麼,自那以後,心月便覺得足足三天自己都是空的。
他不在家的這幾天,她突然覺得人生毫無意義,甚至了無生趣。提不起精神約欣悅下班後出去吃飯加夜生活,卻也不想回家,隻覺得一想到那套隻有自己一個人的房子就難過。
而且,像是患了強迫症一樣,她每隔兩分鍾就要看一眼手機,生怕有短信發進來的時候自己正好雙耳失聰沒有聽見。
竟然開始隱隱後悔沒有詢問他的行程,隻知道是三天後回來,可航班是幾點到呢?他要回家吃晚飯嗎?
心月努力告訴自己,這隻是因為她從未試過一個人住,不習慣而已;也因為她是個喜歡計劃和規律的人,願意知道與自己有關的每一個人每一件事的動向,不想被突然驚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