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伯爵心裏卻孤獨的要命吧……”
夏爾冰藍色的左眼冷冷的盯著自言自語般的葬儀人。
“孤獨到想要依靠什麼人,想要信賴什麼人,想要聽到什麼人對你說:‘不要執迷於仇恨啦,要相信愛,我來做你的朋友吧!’……”
“住口!”夏爾衝葬儀人叫道。
“是啊,何必非要複仇呢,人類的生命太短暫了……”
“夠了!”夏爾猛的站起來。
“對了,看在和伯爵過去的交情上,小生就告訴您一件事吧,伯爵您今晚,會死哦!”葬儀人玩弄長指甲,咧開嘴笑道。
夏爾一驚,正欲開口,突然船身猛地搖晃起來。夏爾急忙奔上甲板,上麵已經亂做一團。不遠處的倫敦市已火光一片,船無法駛進港口。夏爾坐上小船,匆忙向港口劃去。“可惡……”夏爾罵道。如果真如那個古怪死神所說,自己就沒時間了。
站在船頭的甲板上,葬儀人懷中抱著黑色的貓靜靜眺望前麵倫敦市衝天的火海。
“伯爵被逼上死角了呢,塞巴斯欽。”葬儀人一笑,“你可滿意了吧。”
黑貓赤色的瞳如同冰冷的火焰,仿佛在戲謔的笑。
“唉,真是占有欲強烈的惡魔啊。”葬儀人凝視著對岸,“小生要要幫威廉工作啦。”
話音剛落,黑貓便跳下向後走去。葬儀人仍然麵對的海麵,聽著身後男人的腳步聲漸漸消失在浪濤的號叫中。
蝶之夢
——人生就像是一場夢。嘔心瀝血追求的東西到頭來也不過是虛幻一場。倘若如此,就讓我不要再醒來了吧。
令人暈眩的朦朧煙霧彌漫在整個大廳,這是一個醉生夢死的地下王國。遠離故土的痛苦,妻離子散的悲傷,事業坍塌的無奈,全部都付與一場吞雲吐霧的夢境。這裏是弱者的沃土,是逃避者的溫柔鄉。
在遠離大廳的最深處,迤邐的帷帳後麵一個穿著青色旗袍的年輕男子正微微眯起眼睛斜倚在精致的金色扶手椅上,嘴角漾出淺淺的笑意。
皮鞋的聲音越來越近,少年的身影出現在帷帳當中,身後跟著身著黑色燕尾服的執事。某一個年代某一個國家的伯爵,劉漫不經心的想,很多年後的人們提及從前的顯赫,不都是這種口吻麼,男人笑了笑。
“伯爵到來,真是有失遠迎了。”中國式的應酬。
“我有事問你,劉。”凡多海姆伯爵把來意說明。
“難道是那件事嗎。”劉若有所③
“走馬燈劇場?”夏爾詢問雙眼已經變得赤紅的執事。
一刹那,青衣男子的胸口無數隻蝴蝶噴湧而出,猶如失去故土的遊魂吟唱著一首夏爾從未聽過的古老國家憂傷的歌謠向青色的蒼穹飛去:“昔者莊周夢為胡蝶,栩栩然胡蝶也。自喻適誌與,不知周也。俄然覺,則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夢為胡蝶與?胡蝶之夢為周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