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文卿深吸了口氣,伸出雙手用力的抱著他,“你一定要小心。”
“嗯。”卓曜將房門鑰匙交給她,“保重。”
說完,頭也不回,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外麵的雨,似乎更大了。
……
喬傘躺在床上,靜靜望著被雨水衝涮的玻璃窗,湯姆說這場雨要很久才能停,但不管有多久,總會雨過天晴,可是下著雨的心呢,什麼時候才能重見天日。
第二天,雨依然在下,風暴也沒停息,海麵上的船隻被大浪卷起老高又重重拋下,集市關了,隻有室內的場所還在營業,被困在島上的旅人靠著紙醉金迷的生活來打發時間。
湯姆冒著雨過來看她,放下手裏的傘,他往門外看了一眼,“你在普照島上有朋友?”
喬傘搖搖頭,她自A城被空降在了這個陌生的島嶼,又怎麼會有朋友?
“剛才在走廊上看到一個人,他好像在看你的病房,大概因為門口有人守著吧,他沒進來。”
“會不會是你看錯了?”
“也許吧。”湯姆攤了攤手,“我還以為一早上就碰到了卓先生呢,看背影,都是那種高大帥氣型的,不過,卓先生現在應該不在島上了。”
“他,他不在島上?普照還是蘭戈?”喬傘此時也顧不上那個站在門口的人是誰,焦急而緊張的盯著湯姆。
“我一個朋友是飛機場的,他說昨天晚上有人花高價雇傭了一架直升機離開了蘭戈島,因為我經常跟他提起卓先生,所以,他肯定的告訴我,那個離島的人就是卓先生。”湯姆帶著一臉的不解,“那樣惡劣的天氣,飛機應該是不能飛行的,可是在金錢麵前,有時候命就是個陪襯。”
“他是一個人走得嗎?”喬傘的一隻手捏緊了身下的被褥,臉色看起來有些蒼白。
“這個倒是不清楚。”
“那你知道他去了哪裏?”
湯姆再次聳了聳肩膀,“我朋友隻知道飛機是卓先生租的,至於他究竟和誰一起離開又去了哪裏,他一無所知。”
不用他說,喬傘也猜到了,在蘭戈島上,除了卓曜就隻有顧文卿了,他們應該是一起離開的吧。
為什麼這麼著急,怕顧文卿知道她的存在嗎?還是說,他們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桌角?
喬傘突然想起桌角,它也跟著卓曜一起走了嗎?
昨天晚上的電閃雷鳴,他們現在是否已經安全到達?
“喬傘,你臉色這麼難看,用不用叫醫生?”湯姆關切的問。
經曆了這幾天的變故,兩人儼然已經成為了朋友,為了照顧她蹩腳的英文,湯姆故意放緩了說話的速度。
“我沒事,就是肚子有點餓。”
“你不說我都忘了,我買了早餐。”湯姆急忙將手裏的袋子放到喬傘麵前,“找一家中式餐廳真不容易。”
喬傘笑著打開餐盒,視線猛地一僵。
隻見內盒上用黑色的筆寫了四個字——離開卓曜!
156 重新回到起點
外麵大雨瓢潑,室內燈光通明,忽然看到這幾個字,喬傘的心頭猛烈的跳動起來。
抬頭看向還在等著她評價菜色的湯姆,語氣鎮定的問道:“你剛才去買盒飯的時候遇到什麼人了?”
“沒有啊。”湯姆想了想,“隻是在門口的時候,有人撞了我一下,他撞得可真狠,把我手裏的飯盒都撞掉了,我去追他沒追到,回來就看見有個人鬼鬼祟祟的在病房外徘徊。”
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寫下這四個字,身手一定不簡單,這個人究竟是誰,是警告還是威脅?
喬傘平靜的扣上飯盒放到一邊,“突然又沒胃口了,一會再吃,你今天不用工作?”
“這麼大的雨,開船有危險,我給自己放假,不過,現在要去陪我的女朋友了。”說起女朋友,湯姆的臉上立刻浮出興奮的紅光,“等我攢足了錢,我帶她去找你玩。”
“好啊,到了A城就是我的地盤了,做為地主,我一定會盛情款待。”
喬傘仗著湯姆聽不懂這些,便開始吹起了牛皮。
“行,一言為定。”
湯姆離開後,病房內又恢複了清冷,喬傘倚在床頭,重新拿起那個餐盒,四個大字寫得龍飛鳳舞,應該是出自於男人的手筆。
是誰?
其實,不管對方是誰,寫這四個字又是出於什麼樣的目的,喬傘已經不想過多在意了,因為離不離開卓曜,他已經替她做了決定。
就這樣吧,是,就這樣吧。
雨過天晴的時候,一個預期中的人出現在了病房內。
喬傘正在按照醫生的叮囑進行一些康複性的鍛煉,見他推門進來,目光沒有太多的驚訝,歡樂的喊了聲,“影子大哥。”
影子瞧著她穿著寬大的病號服,本就瘦小的身體顯得更加骨瘦如柴,眉梢輕提了下,這樣瘦弱的女人,到底是哪來的勇氣飛身撲上去替五爺擋子彈,是出於本能還是出於她對五爺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