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豫怔了怔,平淡的眼眸收縮成一縷星芒,但很快又恢複了嘲諷的姿態。
“當年調♪戲你不成,反倒被你父親不小心殺死的那個男人是他的手下,他本來打算用那個男人接近你,結果卻被你父親撞見,所以,他才會那樣積極的幫你父親打官司,為得就是博取你的芳心與感激。”
“編啊,繼續編。”她冷眼而視,根本沒信他的一個字。
卓琛又急又氣,十指不受控製的收緊了她的臉頰,那兩塊突出的骨頭磕痛了他的手。
“你為什麼不相信我,如果不是他告訴我的,我怎麼會知道你父親的事。”
“什麼事情是你想知道而不能知道的,就連臨封的底子你不也查得清清楚楚了才對他動手的嗎,到了現在,你還編排這些謊言有什麼用,最後也改變不了你是個殺人凶手的事實。”
“慕臨封是自殺的。”
“卓琛,我親眼看見了。”
卓琛竟然一時無語,慕臨封說得果然沒錯,祈豫根本就不可能相信他,無論他現在說什麼,她都會當成他的自編自導,她對他除了恨也隻有恨了。
卓琛沒有再自討沒趣,對於他這樣的男人,肯低三下四的同一個女人解釋已經是底線了。
“你早點睡吧,離窗戶遠一點,從這裏跳下去,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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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床上起身,帶著一身戾氣憤然離開。
祈豫聽見關門聲,收斂了眼中的淚水,她想起慕臨封的音容笑貌,剛剛忍下的眼淚又一次奪眶而出,這次卻是怎麼也止不住,哭得聲嘶力竭,眼睛紅腫。
哭著哭著,她便又恨了起來,如果不是卓琛的心狠手辣,慕臨封不會死,他們不會天人永隔,他和她現在應該遠在另一個美麗的城市,過著寧靜平和的生活,也是她此生期待的春暖花開。
是卓琛,是卓琛毀了她的一切,讓她現在生不如死。
她恨他,恨不得他立刻就去死,為慕臨封償命,為她的幸福葬送埋單。
祈豫抹了一把眼淚,隨便找了件衣服披上,下樓的時候,客廳裏的燈還亮著,不過劉嬸已經去休息了,卓琛也不在。
視線一轉落在茶幾上,那裏還放著洗好的水果,旁邊擱著一把水果刀,刀身鋒利,隱隱倒映著吊燈的影子。
祈豫俯身將刀拿了起來,五指一縮便將它藏在了袖子裏,刀身貼著皮膚,冰冷刺骨。
她回到二樓的臥室,看見客臥的門縫下有燈光溢出,她知道他在那裏。
沒有敲門,她直接推門而入。
卓琛正倚著床頭用平板電腦看新聞,抬頭看她進來,有一瞬的驚喜自眸底飛掠而過。
視線向下,落在那一雙白玉般的赤腳上,她沒穿鞋,光著腳踩在地板上,指尖已經凍得發紅,也不知道她到底是走了多少路。
“怎麼不穿鞋?”卓琛掀開搭在身上的薄毯就要下去給她拿拖鞋,腳尖剛一沾地,祈豫已經走了過來,放在身體兩側的手臂輕微的顫唞著。
“你……”麵對突然貼近的馨香,卓琛有一瞬間的恍惚,手剛要纏上她的腰,她卻像觸電一樣往後退了一步,同時藏在衣袖裏的刀子露了出來,毫不猶豫的,她揚起刀就刺在他的身上。
卓琛到底是久經沙場的特種兵,就算是訓練有素的殺手在他麵前都一定能近得了身,更何況是祈豫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所以,刀尖在貼近他胸膛的地方,手腕就已經被握住了。
他眯著眼睛,顯然沒想到祈豫會想要殺了他,驚訝的同時,一股悲傷的激流也在心肺處撞開,讓他的瞳孔都在劇烈的收縮著。
祈豫的一隻手腕被握著,掙脫不開,她便用另一隻手狠狠的賞了他一巴掌。
清清脆脆的聲音回蕩在兩個人的耳畔,她解恨般的咬著唇,冷冷的瞪著他。
“你就這麼想讓我死?”他的眼裏已經充血。
“是,你這個殺人凶手,殺人償命,我巴不得把你碎屍萬段。”
“好。”卓琛冷然打斷她的話,同時禁錮她腕子的那隻手也鬆開了,他挺直了腰板,讓自己的胸膛赤摞裸的暴露在她的刀尖下。
這回輪到祈豫愣住了,她的手還握著刀,刀身光亮的映出她蒼白的臉。
“來殺我吧,一刀捅下去,為慕臨封報仇,自此也不會再有人纏著你,逼迫你,你可以過你想要的生活,來啊,殺了我。”他重新握著她的手腕將她的刀子往前送。
祈豫反倒用力在往後撤,看瘋子一樣的看著他。
“不是想殺了我嗎?現在又不敢了?看來你也不是真如自己所說的那樣,恨不得我馬上死掉。”他的目光帶著得意,手上的力道卻一點沒鬆,祈豫相信,如果不是她一直堅持著不把刀子往前送,他的胸膛一定是破開了。
“夠了。”祈豫猛地鬆了手,巨大的慣性讓她往後退了數步,差點跌坐在地,感覺到他的目光就淩駕在不遠處,她慌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