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甲接到命令微微一愣,嗖地竄了出去,不過片刻,他便已經穩穩地端著兩碗溫熱的狼奶回來了。
西門吹雪屈起手指在桌麵上輕輕敲了敲,道:“喂這個試試看。”
奉劍狐疑地伸手接過,舀了一勺試探著在小包子的嘴上碰了碰。
誠小包子眨了眨眼睛,伸出粉嫩嫩的小舌頭舔了舔,然後眼睛忽然亮了起來,啊嗚一口叼住了勺子。
還、還真有用!
奉劍在心中大大地舒了口氣,連忙把兩個兒子給喂得飽飽的。
西門吹雪看著仰麵躺在榻上,滿足地捋著肚皮的兩隻小包子,淡淡地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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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歲的時候……
“嗷嗚——”這是白牙的幾個狼兒子。
“啊嗚——”這是西門家的訣小包子。
此時他正四肢著地,小屁屁撅得老高,一板一眼地學著狼的嚎叫。叫完之後,他還一臉興奮地踩著還不怎麼穩的步子,一頭拱進了白牙懷裏,在它軟綿綿的腹部蹭啊蹭啊蹭。
鐵灰色皮毛的母狼低低地嗚了一聲,獸瞳中溢滿了慈愛。它用前爪圈住粉雕玉琢的小包子,小心地往裏攏了攏,伸出伸頭一遍一遍舔著,就像它平日裏為自己的孩子順毛一般。
訣小包子被弄得癢癢的,忍不住咯咯咯笑了起來。他一把攀住白牙那對他來說還過於粗大的脖子,咂著嘴努力道:“騎…狼狼……騎、咯噔咯噔……”
白牙很通人性地理解了他的意思,張嘴咬著他的後衣領,一把將他拋到了自己的背上,然後緩緩地站起來,長長地嚎了一聲。
訣小包子有樣學樣地同樣嚎了一嗓子,揮舞著雙手拍打騎在小屁屁下的狼身,反反複複地高聲道:“駕、駕駕、駕——”
白牙用後爪在草地上刨了幾下,猛地騰身而起,不遠處的小狼見了,忙交錯著四肢跟了上去。
相比較訣小包子的愛鬧騰,作為哥哥的誠小包子倒是沉穩多了。
自從學會走路開始,小家夥最喜歡的事情便是每天清晨早早起床,跟在他最最崇拜的父親身後,拿著不知道從那兒淘來的木筷子,一板一眼地跟著學。
隻可惜他又胖又短的小胳膊小腿兒的,完全做不出西門吹雪那淩厲的招式,反而鈍鈍地惹人發笑,而且有時候站不穩,總會一不小心用力過頭,咕嚕嚕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暈乎個一會兒,又吭哧吭哧悶聲不響地爬起來跟著練。
起初奉劍還會心疼地把小家夥抱進屋裏揉揉捏捏,但每每過不了多久,他便又邁著雙小短腿兒屁顛屁顛跑出去了,繼續板著張小臉跟著練,幾次下來,別說還真有那麼點樣子。
西門吹雪見他那麼有悟性,還特地親手為他刻了把小木劍,奉劍見了,怕劍尖太銳利會傷到他,便細心地給磨圓了。
收到這把小木劍,可把小家夥高興的,走哪兒都帶著,也間接地導致他練得更為起勁了。
每當西門吹雪在院子裏練劍的時候,誠小包子就會拖著他自己那把小木劍出來,靜靜地立在一旁等待父親大人教他。
由於他年紀還太小,所以西門吹雪也沒有教他劍術劍招之類的,隻讓他雙腿叉開紮馬步,而自己則負手站在他的身旁,為他念內功心法。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
所以之後的日子,為了習慣早起的丈夫和兒子,奉劍也隻好忍痛割舍了賴床的習慣,天天早上準備著汗巾吃食伺候這父子倆。至於那皮實的小兒子……哼,他都恨不得睡在狼窩裏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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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歲的時候……
那一年萬梅山莊發生了一件驚心動魄的大事兒,那就是——
“小少爺們不見了——”
“什麼?!”
“兩位小少爺不是在莊外的山坡上?”
“怎麼會沒人?”
“會不會玩到哪兒去了?”
“找!趕緊找!”
萬梅山莊上上下下炸開了鍋。
奉劍兩隻手緊緊絞在一起,來來回回地踱著步子;主座上,西門吹雪的臉色極為難看。
門外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原來是王叔急急忙忙跑了進來。
奉劍幾步跨過去,抓著他的袖子問道:“怎麼樣,有消息了嗎?”
王叔沉默地搖了搖頭。
奉劍眼前一黑,踉蹌著後退了幾步,被一雙溫熱的大掌及時攬住腰身,帶到椅子上坐下。
無助地抬頭看去,正對上西門吹雪堅定可靠的眼神,心中突然安定下來。
看著奉劍平靜了一些,他微微仰起頭,對著空無一人的地方冷聲道:“阿甲,帶暗衛一起去尋找!”
一道黑影“嗖”的一閃而過,消失在了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