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形怪狀的鍾表……
無論是華麗的宮廷式落地鍾,還是鑲滿了北鬥七星鑽石的小懷表,或是小巧可愛的水晶戒指表,幾乎是全世界能找到的鍾表都彙集到了這裏,安然地滴答走動著。當然,重要的不是這些鍾表,而是坐在胡桃木桌那個始終看不到真麵目的鍾表師,他的聲音仿佛穿越了幾個世紀,深邃得令人窒息。
“千羽野,剛剛你是說,隻要我可以幫助你找到花久美,你就答應我一個條件?”
“不!!不要答應他!”我趕緊拉住羽野,卻被他像哄小孩似的摸了摸頭。
“智薰乖,我有分寸的。”
接著他又轉過身去問鍾表師,“不過首先我要弄清楚,你怎麼樣幫助我找到久美?”
那胡桃木桌後的人不屑地冷笑:
“千羽野,你既然想到來找我,為什麼又不相信我的實力?我可以賜予你一種奇特的能力,隻要我們的交易達成,那麼從明天開始——隻要你走在人群中,就可以一眼分辨出誰是人類誰是玩偶。”
“噢,怎麼分辨?”
“隻要你看到的是玩偶,他(她)的身上就會籠罩著一層淡淡的金色光芒,即使是在人山人海中也能一眼就分辨出來。”
看到玩偶的話,他(她)的身上會有金色的光芒?
“那又怎麼樣?!”我搶著說,“世界上的人這麼多,還是很難找啊!!你怎麼能保證我們一定能找到久美?”
鍾表師輕歎:“既然你們不相信那就算了。請回去吧,不要再來打攪我。”
“別鬧了,智薰……”羽野把我護在身後,他直視鍾表師沒有溫度的目光,鎮定地說,“我答應你。你說的‘條件’到底是什麼?”
……
第十幕 羽野 .【莎樂美】
世界上隻有兩種感情能把人聯係在一起。
愛,或者恨。這是古巴比倫的神示。
莎樂美公主愛上了先知約翰,卻被他堅決回絕。
不願做王的愛寵,也不要稀世的珍寶。為了得到心愛的人,她在希律王麵前跳起了“七重紗舞”。
金色紗衣映襯著紫色的月光,雪白的花朵流淌出透明芬芳的汁液,孔雀綠的眼眸裏閃耀著愛的光芒。美索不達米亞平原哭泣。底格裏斯河水倒流,穿越整個古巴比倫國的千年霧殤。
親愛的,你是我的。是我的。
如果現在不行那就死後。
總之,親愛的,你終於在我身邊了。
One
三年後。墨爾本。
我是千羽野。
有暗黑的發絲和同樣暗黑的瞳孔,手指修長極有靈氣。
在17歲那年的冬天,我發現忘記一個人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找另外一個人來代替——就如同那個我曾經用盡全力去喜歡的女孩子是如何輕易地忘了我一樣。
隻是這樣太殘忍,我始終學不會。
他們都說,羽野你冷了很多。沒錯,當三年前久美在我麵前融化成一大片花瓣時,我的心就已經跟隨著死去。從那之後,我和智薰、曜太、KIKI、清流找遍無數城市,都再也沒有見過久美,再也找不到“寵愛之名”。她像是一場華麗的幻覺,殘忍地消失在了我的生活中。
而現在已經是三年後,我已經二十歲,在墨爾本大學導演係念大二,經常跟著藝術指導Kevin一起拍短片參加各種大大小小的比賽。
Scene 17:
她走上台階,那台階華麗得像宮廷。看到站在層層紗縵之中的我,她碧綠的眼瞳裏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波瀾。她跪下親吻我的腳尖,恭敬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