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用手指摸了摸楓靈的嘴唇,“我……朕晚上再過來看他……不許讓他有事,如果他那個時候還醒不了,朕拿你們去喂狗!”說完,他頭也不回地走了。
隻剩下楓靈躺在床上,斷斷續續地喊著:“泰……元泰……元泰……”
那一年的冬天,雪很大。北兆王冬狩途中意外落馬而不治,北兆明德太子明洛元泰繼位,是年二十歲。隨北兆王出獵的安信侯楓楠因護駕不力而被下獄,沒過三天,被發現自懸於天牢之中。就是在那一天的午時,還未舉辦登位大典的明洛元泰對楓靈說:“現在,我們就都是沒有父親的孤兒了!”
那一天的夜裏,北兆的都城紛紛揚揚下起了大雪。
第二天,是北兆王出殯的日子。北兆王唯一的弟弟,正當壯年的和親王騎著馬,走在隊伍的最前瑞。突然,他的馬有如瘋了一般發起狂來,沒等侍衛們上前阻攔,那瘋馬已經將和親王從馬鞍上甩了下來,又重重在他身上踏了數蹄,致使相親王當場斃命。最混亂的時候,明洛元泰的庶出兄長安親王突然口吐白沫倒在了人群中,也毫無征兆的暴斃了。
那天的傍晚時分,明洛元泰處理完一切的事務,將楓靈叫到了沛德殿。沒有說什麼,隻是讓他在殿外跪著。
“沒有認錯之前,就這麼跪著吧!”明洛元泰對楓靈這麼說。
“我隻是做了自己應該做的……如果你認為我有錯,那我就跪著吧!”楓靈表情淡然地看著他,沒有再說別的。
雪,下了半夜。
“你現在怎麼樣了?”摘下頭上的龍冠,揮手讓所有的近侍都下去,明洛元泰坐在床邊,一邊解著外衣的衣扣,一邊看著半坐在床上看書的楓靈。
“沒事。”楓靈沒抬頭,隻顧看自己手中的書。
調養了這些天,他的臉色好了許多。因為身體裏有四分之一北蠻的血統,楓靈的五官比常人深刻一些,卻也為他增添了些許異族的神秘風情。
“為什麼不看朕?”明洛元泰伸出手,捏著楓靈的下巴,讓他抬起頭麵對著自己。“還在生朕的氣嗎?讓你在雪裏跪了那麼久?”
楓靈定定地看著他,清澈的雙眸裏無恨無愛。
“朝中怎麼樣?”楓靈開口問。
“哼,能怎麼樣?流言四起……無非是猜測朕下手把王叔和王兄害了。”端詳著楓靈細致的容貌,明洛元泰眯起了眼睛,“明明是你下的手……卻要讓朕背這個黑鍋,楓靈,你說你要怎麼補償這麼庇護你的友人?”
“陛下,小臣隻是您年少時的伴讀……不敢稱友人。”楓靈擺動著頭,卻掙不脫明洛元泰的鉗製。
“不敢嗎?”明漁元泰笑了起來,一雙如鷹般的眼睛盯著楓靈,“別以為朕不知道,你從以前就是用什麼樣的眼光追尋著朕的。”
楓靈的氣息有些混亂,眼神也變得有些浮躁。
“陛下在說什麼?小臣聽不太懂!”
“你是為了聯去殺了相親王和安親王的對嗎?”明洛元泰將臉湊近了楓靈,嘴唇輕輕碰觸著柔軟的耳珠。
“和親王在我父王的馬鞍藏了針,而安親王跟他沆瀣一氣,在私下裏招兵買馬,準備在我父王晏駕後謀反……可是楓靈,沒有朕的允許,你竟然敢謀殺朕的親叔叔和親哥哥,還這麼輕易的讓你得了手……你的膽子為什麼可以這麼大?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