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怪霍老板太心狠,隻怪您知道的太多,本事太大。您今日孤身一人,葉青石遠在武當,葉青酒幾日前早已離去,沒有人能來就您,不如您乖乖合作,看在相識一場的份上,我給您一個痛快。”

葉孤鴻淡淡笑了,“既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今日你也不能怪我,隻能怪你知道的太少,本事太小,不過,看在相識一場的份上,我也會給你一個痛快,。”

那人臉色一變,手中利刃一閃,四麵人手已撲上,銀光閃動,殺氣橫飛!

葉孤鴻微微笑著,他伸手折下一截三尺左右的樹枝,執在手中,卻猶如手握一柄絕世寶劍,整個人的氣勢陡然一變。恍如絕世寒光,獨立絕頂!

風,驟然停了。

過了一陣,才輕輕柔柔的穿梭於林間,帶著初春的清純歡暢。

葉孤鴻一襲青衣,清淨無塵,手中一截樹枝卻是鮮血淋漓,點點滴落。他周身十數具屍身橫列,俱是一劍封喉,他將樹枝隨意丟在一具屍身上,笑道:“可惜你不知道,小九阿十的劍法都是我教的,我要走,誰敢留,我要殺,誰能救?”

他剛要離去,就發現身後又出現了一個身影。

白衣人已慢慢的從黑暗中走出來,站在光影之下,雪白的衣衫上,一塵不染,臉上是完全沒有表情,背後斜背著形式奇古的烏鞘長劍。

葉孤鴻忍不住哀歎一聲,這上天怎麼如此不給麵子,他剛剛才說了一句“我要走,誰敢留”,西門吹雪就出現了,是真的想讓他留下嗎?

西門吹雪看著他,目中幽光閃爍,說道:“好劍!”

葉孤鴻微笑道:“謬讚。”他口中雖說這謙遜之詞,語氣中卻無謙遜也無驕狂,隻是理所當然一般。他目視西門吹雪,兩人目光相對,,瞬間身上劍氣衝霄而起,衣袂振振,狂風忽作,草木為傾,鳥雀驚飛。

似乎一場驚世大戰,即將開場。

這時,有人在林中,咳了一聲。

葉孤鴻一驚,倏然收回劍氣,回頭一看,竟然是花滿樓,他朝花滿樓花滿樓笑了笑,跟平常一樣打了個招呼,“你也來了。”

花滿樓的臉上還有淡淡驚訝:“你竟然真是一個劍客,”他苦笑一聲,“你雖提過一兩次,但大家都以為你是在開玩笑。”

葉孤鴻笑了笑,“看來以後我得少開玩笑,否則說真話都沒人信。”

花滿樓搖搖頭,道:“也許是大家都習慣了絕世劍客的遺世獨立,從未想過還有你這般摸樣的。”

是的,無論西門吹雪,還是葉孤城,抑或獨孤一鶴,這些絕世劍客無一不傲然孤高,遺世獨立,冰雪一般的冷酷無情。

有哪一個是葉孤鴻這般的呢,雖然也有些世家名門的傲氣,但合群好義,他憊懶,沒有劍客應有的勤奮,他圓通,沒有劍客常見的棱角。

幾乎沒有人相信,他真的是一位絕世劍客。

若不是今日親耳聽聞,花滿樓也不會信。

而西門吹雪,卻信了。

也許,這是因為,西門吹雪他本身就是一位絕世的劍客,而劍客知悉劍客?

西門吹雪那冰雪鑄就的臉上突然有微微笑意,他說:“那一日在珠光寶氣閣殺死蘇少英時,我心中還深感遺憾。“

“為什麼。”

“這樣年輕的劍客早早死去,二十年後我到何處去找尋對手。”他凝視著劍鋒,目中竟種寂寞蕭索之意一閃而逝,“所幸的是,我看到了你。”

“哦?”葉孤鴻反倒放輕鬆了,“莫非你希望二十年後我來做你的對手?”

西門吹雪道,“不,你的劍法高出蘇少英許多,你現在就有資格做我的對手。”

葉孤鴻忍不住微笑起來,葉孤城可從來沒有誇獎過他的劍法造詣,可是被這個世界裏的劍神誇獎,而誇獎的內容是你有資格做我的對手,這到底是該喜還是該憂呢?

他隻是無謂的笑了笑,“如果我不願意呢?”

西門吹雪臉上的那絲笑意緩緩收斂。

葉孤鴻繼續說道:“我很久沒有拿過劍了,我兄長當年說如果我始終達不到他的要求,就不要再拿劍,你看,如今我手中隻有一截枯枝罷了。”

西門吹雪說道:“你的手天生就是用來拿劍的。”

葉孤鴻道:“沒有什麼是天注定的,天大地大,什麼都有可能發生,比起劍,我倒是更喜歡針灸花鋤一些。”

西門吹雪用他那寒冰一般的眼神凝視著葉孤鴻,“無論你手中拿的是花鋤,或是針灸,在你心裏,你拿的,始終還是劍!”

“就像,剛才那一截枯木一樣。”

他不再多言,轉身離去。

花滿樓還是有些怔怔的,他說道,“我以為······”他似乎梳理著措辭,卻什麼也沒有說出來。

葉孤鴻笑道:“怎麼,以為我會跟他打一場,我吃飽了撐得慌,沒事想找死呢?”

花滿樓聞言一呆,問道:“能跟西門吹雪這樣的絕世劍客比一場,不是所有劍客夢寐以求的嗎?”

葉孤鴻反問:“你覺得我是這種劍客?”他想,他在這個世界待了這麼久,學了這麼多年的劍,他終究沒能成為一位真正的古派劍客,這真是一件挺讓人遺憾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