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皺著眉頭,似乎在苦惱著什麼。

西門吹雪站在門口,凝視著那個女孩,那凝視的眼神似乎很複雜,又似乎什麼都沒有。

他久久沒有進去。

葉孤鴻來到他身後,注視著孫秀青,他淡淡地說:“很多人都說,紅顏多薄命,我是從來不信的。”

“那麼美那麼好的女孩子,怎麼會薄命呢?”

他說:“追根問底,不過是那些男人不夠珍惜她們罷了,隻是因為一時□,就要了她們,根本不去想能不能給她們一個幸福安寧的生活。”

“秀青是個好女孩,她值得一個美好的婚姻。”

葉孤鴻說完,就徑直走了出去。

陸小鳳聽著他的話,越聽越是皺著眉頭,他緊跟著葉孤鴻走了出去。

走到院子裏,陸小鳳終於忍不住說道:“你剛才為什麼那樣說,你想做什麼。”

葉孤鴻說道:“我以為我說的很清楚。”

陸小鳳頓了頓,才遲疑著說道:“你不同意西門吹雪跟孫秀青?”

葉孤鴻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哪裏輪到我同不同意,我隻是不看好罷了。”

陸小鳳皺起眉頭,道:“為什麼,孫秀青很喜歡西門吹雪,西門吹雪似乎也對孫秀青有一些感覺,他是我的朋友,我真的為他感到高興,這是從來都沒有過的,他總算讓我感覺不再是個冰雕,而有些人味兒了,我們應該極力促成這件好事才對。”

葉孤鴻說道:“這是好事嗎?西門吹雪的心永遠隻在劍上,他適合高高在上,踽踽獨行,他不適合做一個家人,一個丈夫,一個父親。”

他說道:“這條感情走到最後,隻能給雙方帶來痛苦。”

陸小鳳沉默了。

他是不是認為葉孤鴻說的很有道理?

可他是西門吹雪的朋友,他還是不死心的想為朋友爭取些什麼。

他突然說道:“難道西門吹雪就該一個人永遠孤獨嗎,難道他就不能擁有幸福嗎?”

葉孤鴻說道:“他當然不該,隻是他的幸福跟我們定義不同,他的幸福在他的劍裏。他永遠在劍裏得到滿足,而我們不能。”

陸小鳳喃喃道:“他是個好人。”

葉孤鴻道:“我不否認這一點。”他輕輕感歎,“如果有可能,我也希望跟他做朋友。隻是可能沒這個時間。”

葉孤鴻突然微微笑起來,說道:“當然,這隻是我自己的想法,沒有人能規定這結局就一定不幸。”

陸小鳳瞪大眼睛道:“你”

葉孤鴻悠閑笑道:“你著什麼急嘛,或許西門吹雪自己另有想法說不定,總之他想做什麼,沒人攔得住,你操心也沒用。”

陸小鳳怔住,似乎又想起了什麼,突然一笑,笑得格外燦爛,他說道:“既然這樣,我們不談西門吹雪,我們來聊聊我們自己的事。”

葉孤鴻問道:“我們,有什麼事嗎?”

陸小鳳笑道:“上次,你說,可以提一個要求,現在該兌現了吧。”

葉孤鴻:“”

17劍與蚯蚓

江湖中有一句話,叫做北尊少林,南崇武當。其中的武當,指的就是位於湖北十堰武當上的武當派,武當不僅風景秀麗,而且建築雄偉,因山就勢錯落有致,有的建於高山險峰之巔有的建於懸崖峭壁之內有的迂回於深山叢林之中。

武當,南岩。

南岩之上,峰嶺奇峭,林木蒼翠,上接碧霄,下臨絕澗。雖然風景秀美,但向來人跡罕至,而此時卻有一道青色人影借著樹林的掩映,攀岩而上,腳步輕捷,速度飛快,他身後背著一個條形長布包裹,不一會兒就攀上山崖,到了南岩之上。

那人到了崖上,本準備直接進屋,卻看到那空懸在萬丈深淵之上的龍首石上,放了一張躺椅,躺椅上還躺了個人。

“小九?”

“阿鴻,你可算回來呢。”那人揚起一張臉,露出一張俊美的麵孔,不是宮九是誰。這龍首石長三米,寬零點五五米,古來今往,有許多誠心禮神之人在其上燒龍頭香,由於下臨萬丈深淵,燒龍頭香的人要跪著從窄窄的龍身上爬到龍頭點燃香火,然後再跪著退回來,稍有不慎,就會粉身碎骨。宮九如此做派,明顯是藝高人膽大了。

“怎麼是你在這裏,阿石呢。”葉孤鴻問道。

宮九賴在那張躺椅上懶洋洋的答道:“阿石扮成你的樣子在酒窖裏種了一個月的蘑菇,都快悶的發黴了,聽說你回來了,還不溜之大吉。對了,”他突然跳起來,整個人貼到了葉孤鴻的身上,湊在他耳邊說道:“聽說你回白雲城偷劍去了,那是什麼好劍,也給我看看?”

溫熱的氣息吐在葉孤鴻耳後,弄得他有些發癢,葉孤鴻忍不住笑起來:“小九,你是來看人的還是來看劍的?”

宮九把頭埋在他頸上,悶聲悶氣的道:“我最近在東海上漂著了,好不容易回來看你一趟,你還問我這種問題,你到底有沒有良心。”

葉孤鴻笑道:“還不下來。”

宮九身材高挑,約有一米八三的樣子,卻故意彎著腿,吊在葉孤鴻身上不肯下來,他說道:“就不下來,我好心好意來看你,你卻對我態度不好,你要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