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墨尚未平靜,說聲沒事就錯開了目光,靈兒看他臉色較剛才更紅了些,為解尷尬假裝隨意問道:“臉怎麼紅了?”
如墨臉更紅了些,嘴硬道:“誰臉紅了,我才沒有……”
這時大雷喜孜孜出來,請王爺一家去了,阮媽媽過來為二人斟了茶,笑說道:“老太君睡著了,魏郎中和靈姑娘喝盞茶。”
二人捧了茶杯一時無話,不大一會兒,叔瑜扶著王妃走了進來,如墨和靈兒站起身正要招呼,叔瑜搶先笑說道:“母妃,昨夜都快子時了,兒子在梅院門口碰上大哥背著靈兒,正看月亮呢。”
王妃笑容一滯,再看靈兒頭上的鳳釵,就有些不悅,靈兒衝著瑜冷笑:“你呢?大半夜不睡覺,就為了監視我們?”
“我們?”叔瑜笑道:“說得好親熱啊。”
靈兒笑道:“就是我們,就是親熱,關你何事?你倒是說啊,大半夜跑到院子外做什麼?”
叔瑜也是一聲冷笑:“我也看月亮,你也管不著。”
兩個人一來一往吵鬧,如墨喝止了靈兒:“曾外祖母正睡著,別再吵鬧了,娘親,昨夜靈兒為了讓曾外祖母不受叨擾,在門外站了近兩個時辰,回去時腿腳都酸麻著,兒子背她回去的,再說了,父女之間用不著避嫌,三弟提這個是何意?”
王妃看一眼靈兒:“叔瑜就是調皮,大概和靈兒年歲相仿,總想跟她鬥嘴,隻是墨兒,這鳳釵……”
如墨笑道:“靈兒看了喜歡,兒子給她一支,留著一支作為將來……”
王妃臉上浮上笑容:“這就好,這就好……”
靈兒看王妃如釋重負的樣子,心裏驀地一沉,看來王妃雖喜歡自己,卻絕不肯讓自己和如墨成親,叔瑜見靈兒咬緊了嘴唇,嘻嘻一笑:“靈兒姑娘看起來不太高興,是不是得了一支還想得一對?”
如墨皺皺眉頭,拉過靈兒對叔瑜道:“三弟是堂堂男子,不要總是以取笑靈兒為樂。”
叔瑜笑道:“看來大哥對靈兒甚為在乎,不知是否要帶她一同去王府,將來封個郡主,也算是麻雀飛變鳳凰了。”
靈兒氣道:“誰稀罕什麼郡主,誰要去你們王府。”
王妃臉色又是一沉,叔瑜笑說道:“聽起來靈兒不想去王府呢,那大哥怎麼辦?是跟著我們回去?還是跟著靈兒?”
這時仲玉進來,沉聲道:“雖說母親一直當叔瑜是孩子,可你也十三了,隻比靈兒小了一歲,處處與靈兒作對,做口舌之爭,難免失了男兒氣概。”
叔瑜一窒,笑笑說道:“自打二哥進宮,三五年難得見到一次,到了邊疆更是十年未見,好不容易回來了,沒見對弟弟多親近,兄長架勢十足,對外人倒無端親近。”
王妃蹙蹙眉頭:“叔瑜今日太過話多,也不怕擾了你曾外祖母清淨,這裏誰是外人,你大哥是親人,靈兒自然也是親人,認不認是另一回事,心裏要明白都是一家人。”
叔瑜不說話了,從來是自己一人在父母親身邊,從來都是獨享父愛,突然來了兩個哥哥,母妃和父王這幾日總是在說他們,對自己竟看不見一樣,他有時候撒嬌委屈,母妃就若哄小孩兒一般摸摸他頭,心下不由失落憤恨。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老人家,俺真是喜歡……
35. 十年
老太君醒來後,看到仲玉和叔瑜,心裏分外歡喜,連誇三個曾外孫子,都這麼俊俏出色,將壓箱底的寶貝拿了出來做見麵禮,仲玉的是一塊鴛鴦玉佩,一雄一雌交頸而臥,最精巧是能夠拆開來分成一對,叔瑜的是一隻足金老虎,叔瑜靠在老太君懷中噘嘴說道:“曾外祖母偏心,大哥和二哥的都是一對,我的怎麼就一個?”
老太君撫摩著他頭頂笑道:“他們兩個一個該成親了,一個該定親了,曾外祖母著急,送他們一對的催促著他們,叔瑜屬虎的,先送一隻赤金的老虎拿著玩兒,以後定親了,有的是好東西送你,這孩子,這也爭,又愛纏著人,可見是嫣然嬌慣著。”
王妃笑道:“並沒有著意嬌慣,天生的粘人性情,小時候就總愛讓人抱,仲玉就不一樣,不愛跟人親近,一學會走路就不怎麼理人,總愛一個人玩,隻是不知墨兒小時候怎樣。”
如墨笑道:“兒子比二弟三弟平庸,性子也是中庸,也不是很冷清,也不是很纏人。”
叔瑜一咧嘴:“看來大哥這性情是剛剛好。”
老太君點點頭:“可不是,你大哥啊,就是看著那兒都好,那兒都舒服。”
叔瑜笑道:“曾外祖母的意思,叔瑜有些地方不好,看著不舒服不是?”
老太君捏捏他臉:“小家夥真是慣壞了,不若靈兒穩重懂事。”
如墨笑道:“靈兒啊,從小就是個瘋野的丫頭,隻不過在人前裝個樣子罷了。”
叔瑜心裏有些不悅,她也配跟我比嗎?嘴上依然甜言蜜語哄老太君開心,仲玉坐在一旁隻聽不說話,靈兒趁人不備跟他做鬼臉,如墨間或說笑兩句,正其樂融融,外麵有人說王爺來了,老太君斂了笑容說了聲請,大雷陪著王爺走了進來,王爺跪倒在地,行的是普通人家女婿拜見之理,老太君瞧他器宇軒昂,心裏雖滿意但怒氣難消,也不讓他起來,緩聲說道:“既然王爺以孫女婿之禮拜見,我就托一回大,王爺倒是說說,怎麼害的嫣然受了諸多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