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慈航靜齋。

這個白天人來人往的寺廟,晚上還是有些冷清的。雪鳶不明白為什麼娘要來這,長安城內很多地方可去,卻偏偏選在此處。

莫心然慢慢步上台階,走到寺門口,敲了三下。石之軒停下了步伐,看著那抹白衣。

“女施主這麼晚到此有......”一位老和尚開門說道。

“雲恩大師,別來無恙。”莫心然淡淡道。

老和尚有些驚訝,問:“女施主是?”

“佛由心中生,枯葉皆為佛。”莫心然答道。

“你是!你是心丫頭,快!快進!”老和尚激動地說。

“雪鳶,來!”莫心然對雪鳶說。

雪鳶看了看身後的三人,慢慢走了過去。

“雪鳶是我的女兒。”

“恩,和心丫頭長的很像。”老和尚看著雪鳶笑著點了點頭。

“後麵幾位施主?”老和尚也看向了石之軒他們對莫心然說,不知他們是否是朋友。

“他們進不進,大師還是去問他們吧!”莫心然帶著雪鳶走進廟內。

石之軒聽聞嘴角上揚,提步進入廟中。

老和尚將寺門關上,走到前麵帶著幾人去往寺中客房。

“各位施主可在此歇息,老衲先行告退。”雲恩大師笑著對五人說道。

“三十多年,您還是老樣子。雪鳶,早些休息吧!你也累了。”莫心然說完步入最右端的最後一間房。

看著莫心然把門關上,雪鳶這下煩惱了,該進哪間。看了看旁邊的石之軒,還是把娘旁邊的房間讓給爹,往左走了幾步進入房內。

雪鳶第二日一早開門,看見娘正在站在房外不遠處,爹卻沒有靠近娘,就這麼隔著一段距離,看著娘的身影。雪鳶搖頭看著這一幕,真不明白見了麵的兩人就這麼相處著。

“怎麼了?”侯希白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沒什麼,隻是感覺有些奇怪。”雪鳶搖頭回答。

“有什麼好奇怪的。”楊虛彥聽後蹙眉說道。

“虛彥大哥,你應該知道當年我爹和娘的事吧!說來聽聽,可不可以?”雪鳶覺得楊虛彥應該清楚其中的奧妙。

“當年我也隻才是個幾歲大的人,怎麼知道?”楊虛彥壓低聲音回答道,因為石之軒往他們這看了一眼。

莫心然回頭看向雪鳶站著的方向,淡然道:“雪鳶。”

雪鳶聽後馬上跑了過去,“娘,什麼事?”

“心丫頭,昨晚可睡的安好。”雲恩大師走了過來。

“安好,謝謝雲恩大師關心,這裏還是和以前一樣。”莫心然看了看四周說。

雲恩大師點頭,“心丫頭也和以前一樣。”

“不,怎會和以前一樣呢。人是會變的,心兒已經不三十年前那個小女娃了。”莫心然苦笑道。

雪鳶很想知道,娘為什麼會認識這位雲恩大師,雲恩大師又為什麼叫娘心丫頭,三十年前?

“錯,人沒變,是心變了。”雲恩大師慈祥的目光看著莫心然。

“是呀,心態變了。想著當年還是個少不更事的小女孩,經曆了不少事,現在都做娘了。”莫心然看著雪鳶,手撫摩著雪鳶的頭發。

“娘。”雪鳶到是有些不好意思。

“當年的那間客房,自從你和你爹離開後,就再也沒人進去過。”雲恩大師感慨道。

“那間房子,我能去看看嗎?”莫心然懇求的說。

“傻丫頭,當然可以,跟我來吧!”雲恩大師轉身帶路。

雪鳶看著娘因為雲恩大師提的寺廟的客房,眼中透露著一絲淚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