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伯伯!既然信箋已送到,那雪鳶就告辭了。”雪鳶想回巴東郡找侯希白。

“明日再離開也不遲,今晚就留在此地,能和我說說你娘這些年的近況麼?”宋缺聽聞雪鳶想要走,微微皺眉,立刻挽留雪鳶道。

“我娘?”雪鳶訝道。

自己怎麼也沒想到,娘對自己說過極少的江湖中人的事,卻沒和自己說過包括認識‘天刀’宋缺,難怪娘不曾提過他,原來娘訛過宋缺的銀子。從這幾日與宋缺的談話中,雪鳶可以看出他喜歡娘,對娘至今念念不忘。

三日過後,雪鳶在抵達鍾離時,與宋缺辭行。留在鍾離等侯徐子陵的船,希白要自己在此等侯,卻沒想等了整整五日。

當雪鳶聽到鎮守鍾離的卜天誌告訴自己,徐子陵的船在此靠岸之時,雪鳶沒等他說完就跑了出去。來到停靠的船附近,看見船的甲板上除操船的弟兄外,還有雷九指、侯希白和徐子陵三人。

“希白!”雪鳶叫了聲。

侯希白聞言看向雪鳶,微笑道:“讓雪鳶久等,希白真是該死。”

“為什麼說該死,能你們平安,我就很高興。”雪鳶為侯希白說的‘該死’二字皺了下眉。

“你們現在準備去哪?”雪鳶問道。

“陳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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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帆船緩緩泊岸,終抵陳留。把守碼頭的軍隊列陣歡迎之際,城頭上擂鼓聲起,千多騎旋風般衝出城門,風馳電掣的朝碼頭奔至,帶頭的當然是寇仲。

“這也太隆重了。”這麼熱鬧的場麵雪鳶也看過。

“我可等不及船慢慢泊岸。”徐子陵激動道,跟著飛身上岸。

另外三人除去雪鳶跟著飛身上岸,看著寇仲躍下馬來,疾掠餘下的百許步距離,不顧一切的把徐子陵摟個結實,淚流滿臉的模樣。

雪鳶由於不想打擾他們男子間對話,所以留在船上,進入船艙閉目養神,等到侯希白來找自己進帥府。

翌日,五人上少帥軍的快速鬥艦去往長安,徐子陵的船留在了陳留。

由於寇仲兩兄弟有要事商討,他們識趣的避往艙房。

當雪鳶和侯希白再次來到船尾時,雪鳶抬頭看天,天上密雲厚重低垂,氣溫驟降,似是大雪即臨的景象。

“寇仲怎麼了,難得看你愁眉苦臉的樣。”雪鳶看著寇仲道。

徐子陵笑道:“他正為要做皇帝煩惱。”

“恩,也是該直得他煩惱。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難,不過你當上皇帝,我一定第一個感謝你。”雪鳶很認真嚴肅的說。

“我還沒好好謝謝你,要不是你幫忙,我還不知道能不能支持的住。”寇仲感激地看著雪鳶。

雪鳶立刻反駁道:“錯,你應該好好謝謝我家雕兒,若不是它幫你送信,我不一定幫你什麼忙。”

“對,謝謝白雕。”寇仲也沒想到會在那看見白雕,存著一絲僥幸,沒想真是師傅家的雕。

“所以等你當上皇帝,給我家雕兒好好獎賞獎賞。”雪鳶開玩笑的說。

寇仲大笑道:“一定一定。”

接著又頹然道:“坦白說,這還不是最困擾我的煩惱,最令我傷心欲絕的,是宋玉致永遠不肯原諒我!你兩位均是過來人,小弟的前輩,可否為我想想辦法。”說完看了看侯希白和徐子陵。

“你去跟她說清楚,未必她不會原諒你!”雪鳶聽到他們的談話,原來在侯希白看來自己生氣隻要畫幅畫,寫首詩便足夠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