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夜都沒有合眼,整個夜晚我都是抱著包袱坐在後院離草料房和那塊微微凸起的空地遠遠的地方。
直到次日,天剛剛有些亮,我就在院子裏喊了聲原本睡在草料房的小個子。
但,我連喊了幾聲卻沒有人回答我。
“蹭蹭蹭。。。”
忽然,我聽到我的上方房簷上有聲響,緊跟著“啪嗒”一下,小個子落在了我的麵前。
“你嚇我一跳!”我看著小個子,拍了拍胸口說。
小個子搔了搔頭,對我說:“我放出去的靈蛾,隻回來了一隻。”
我不知道他這話是什麼意思,更不知道他還有幾隻靈蛾。
“咱們該走了吧,這地方我看著就慎得慌,昨晚我一夜沒睡。”我揉著眼說。
小個子鼻子出了口氣,轉過身說:“我覺得你應該回去。”
“為什麼?”我看著小個子的後背問道。
“運氣不可能總站在你這一邊。”小個子說。
我知道小個子話中的意思,我現在連自保都成問題,昨晚要不是小個子的話,恐怕我的下場就和那個胖子一樣了,而小個子卻不可能會一直保護我的。
同小個子相比,我覺得我們之間的差距簡直就是雲壤之別了。
很快,黑衣人就到後院的馬廄來牽馬了,他見到我們後並沒有我之前預想的各種表情,他異常的平靜,對昨晚的事也是隻字未提,就好像昨晚上根本也沒發生那些事一般。
如果不是我們中間徒然就少了個人和後院那平地凸起的土包,我還真的希望那隻是一場夢魘。
店主家已經死了,而我發現,昨晚在這裏留宿的竟然隻有我們這幾個人。
粗我看到眉毛時,他就像沒事人一樣,即便是那個在他身邊恭維奉承的胖子突然就消失了,他也是一副常態,這不免讓我這幼小的心靈在這種年紀就感受到了世態的炎涼。
我們從住店出來後,黑衣人得給我錢,吩咐我說:“你去買些燒餅,多買些,中午在途中不停,晚上就能到總壇。”
我接過錢後,剛要走,但是想到昨天被馬車甩了很長的一段路,就有些躊躇不前了。
“怎麼了?”黑衣人瞪著我說。
“我。。。”
“快去!”
沒辦法,不去也上不了車,我隻好拿著錢去找賣燒餅熟食的地方。
我剛走了不長的路,就聽到身後有腳步聲,再一回頭,卻看到小個子正朝我走過來。
“你怎麼跟來了?”看到小個子,我心裏很高興,這種感覺非常的踏實。
“隻有我跟著你,你才不會被老霍甩掉。”小個子說。
聽到這句話,我心中又是一驚:“什麼,他還要甩我?”
不是明明已經快到總壇了麼?為什麼。。。。。。
小個子隻是淡淡的說了句:“因為,你太弱了。”
“我太弱了?”我有些無措的問道:“那,你為什麼救我?”
小個子隻是淡淡的說:“因為你的師傅聶青救過我的師傅。”
“什麼?我師傅救過你師傅?那你的師傅是誰?”我問道。
“他麼,人都叫他快刀劉。”小個子說完,又補充了句:“衛正道排名二十三。”
二十三?那不是把聶青的排名甩出去很遠麼,聶青是四十九,怎麼聶青還能救他的師傅!
不過,小個子卻告訴了我一個連我都不知道的事情,那就是聶青的實力並不像他在衛正道排名的那樣。
很早以前,聶青還沒有加入衛正道的時候,人們都叫他“鬼眼聶青”,他正式進入衛正道,也正是在他救了小個子的師傅快刀劉之後的事了。
“你說我師傅以前叫鬼眼聶青?”我還是有些疑惑的問小個子。
“是的,至少我師傅是這樣告訴我的,如果沒有聶青,他早就死了。”小個子說著問我:“你叫什麼名字,還沒問過你了。”
“哦,我叫毛小豆,豆子的豆。”說完,我還給他一個純潔的微笑。
不過,小個子卻並沒有看我,隻是對我說:“進了總壇後,就得靠你自己了。我還有自己的事。”
“哦。我知道,謝謝。你叫什麼名字呢?”我問道。
“普藏。”小個子說。
我們買了一大包的燒餅,這次黑衣人卻也沒有為難我,我順利的蹬上了馬車。
胖子已經不在了,沒有他的吵鬧,我覺得粗眉毛也有些形單影隻了,而粗眉毛這一路上也幾乎不再說話了。
鬼眼聶青?為什麼聶青會叫鬼眼呢?但我再問小個子時,他卻也不知道了。
不過,即便是知道這些,我仍然還是很開心的,我覺得我的感覺沒錯,我早就知道,聶青一定不會是像他的排名一樣那麼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