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些孩子剛剛站定,就見從院外背著手進來一名身穿紫袍腰懸鐵牌的中年男子,在他的身後還跟著幾個身穿皂袍的人,並且有兩個人一前一後用扁擔抬著一個大木桶。
紫袍男子剛走到我們麵前站定,這時候,他身後走上前一名穿皂袍的人衝我們喊:“按東西院,站成兩排,西院在前,東院在後,快!”
一聲命令下,我們快速地都自覺站成了兩排。
隨後,那人向後退了兩步,把紫袍男子讓到了前麵。
“那個孩子的死因已經查明,是中蠱而死,而且,是被你們當中的某人或者是某些人下的蠱!”紫袍男子說。
他這句話剛說完,下麵的人就都躁動了起來,很多孩子都在交頭接耳說些什麼。
“都不許說話!”這時,剛剛那名身穿皂袍的人衝我們嗬道。
紫袍男子的雙目掃視了我們這些人一遍後,突然又把目光盯在了我們中間的某處。我的心也隨之一驚,因為他盯著的人就是站在我右前方的那個漂亮的女孩。
隨後,他慢慢走到了那女孩的麵前,我看到那女孩的肩膀微微顫動。
“你是蠱師!”紫袍男子一把抓起了女孩的一隻手,瞪著她說。
“不,不是我,不是我!”女孩搖著頭喊道。
“剛剛在你的包袱中發現了蠱盅!”紫袍男子說話時,那隻手攥得更有力了。
“我沒殺他!我沒有!沒有!”女孩嚇得縮著頭兩腳直往後退,但卻掙脫不開紫袍男子的那隻大手。
紫袍男子抓著女孩的手盯著她,任由女孩極力掙脫卻是不鬆手:“盛一碗靈符除穢湯,先給她喝。”與此同時,他目不轉睛地對身旁的人吩咐道。
很快,便有一人用碗在那木桶中盛了一碗淡黃色的水遞到了女孩麵前。
紫袍男子瞪著女孩,喝道:“把它喝下。”
“不,我不喝,我不喝。。。”女孩墜著身子拚命大喊。
“給她灌下去!”紫袍男子對身旁的人命令道。
那人應聲,伸出手一把攥住了女孩的下巴,隨即手向下使勁一掐,女孩竟不由自主地張開了嘴。
緊跟著,那人另一手端著的碗硬塞到了女孩的嘴邊,碗口一斜,碗中的黃水倒進了女孩的嘴裏。
“咯嘍。。。”女孩被灌了好幾口,黃水順著嘴角直淌到衣服上。
見那一碗黃湯都灌下去了,紫袍男子的手也鬆開了,女孩一下子雙手撐地跪到地上,不住地咳嗦。
接著,紫袍男子繼續背著手,揚頭對我們說:“每人一碗,全都要喝,靈符除穢湯,去瘟病,解蠱毒。喝了,你們的小命就都能保住了!”
看著那一桶黃色的汙水,我怎麼覺得喝下去才像是會沒命的呢。。。
我接過了皂袍男子手中的盛滿黃水的碗,眼看著碗中的水上還飄著灰,我強咽了一口唾沫,感覺還沒喝嗓子眼就已經有些堵了,無奈,我也隻能一手捏著鼻子,然後閉上眼,一揚脖子,把那一碗水都喝了下去。
“哈啊!”我一抹嘴,大出了一口氣。感覺喝下去的水進了胃裏便是一陣陣的翻騰,並不斷從嗓子眼直往上冒苦味。
眼見我們一個個都把黃水喝下去了,紫袍男子滿意地點了點頭後,又低頭看了眼仍跪在他麵前幹嘔的女孩,說:“這次就先放過你,不過,你給我記住,一旦讓我們找到證據,隨時會把你執行焚刑。”
女孩聽後,抬起頭看著紫袍男子邊咳邊說:“我沒有,咳咳,沒有,信我。。。。。”
“哼。”紫袍男子沒再說話,一甩袖子便轉身走出院子。
“都站好,都站好!”紫袍男子剛出了院子,那幾個皂袍男子便都衝我們喊道。
我們都立定站好後,其中一個男子說道:“我現在點名,點到名的就站出來!”
接著,他便依次念名字:“遊小婁!邢天麟!張百!阿哲瑪!”
我不知道皂袍男子喊這四個人的目的是什麼,我不管怎麼看眼前站出來的這四個人的安排都沒有一點規律性可言,也許,在我看來沒有規律性的安排,恐怕就正是所謂的規律了吧。
邢天麟就是身上長鱗片的小子,在穿上道袍之後,看上去卻是與常人無異。至於遊小婁和張百兩個,至少從表麵上看是平平無奇,也許我低估了遊小婁,但是,那天我和他睡在一間屋子的晚上,讓我感覺他的能力幾乎與常人無異,如果不是我在睡夢中被他掐住的話,恐怕就連要製住我也並非易事了。
張百,說話唯唯諾諾,看上去很沒有自信的樣子,至於他的真實實力,我不敢妄自推斷,但,應該也不會強到哪裏去吧。不然的話,那天在霍正義遇到波四海的時候就不會說出那種羨慕的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