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現了昨晚啞巴和我躲藏的那個柴堆。
剛剛太匆忙,我怎麼竟然把那裏忘了呢。
當我跑到柴堆時的後麵,發現那信筒就在柴堆的後麵。
我趕緊把信筒拾起來別到了後腰上。
就在轉身剛邁出柴堆時,卻突然聽到院子大門口有腳步聲。
我趕緊又躲到了柴堆後,借著柴堆的縫隙,我看到從院子大門外一前一後走進來兩個人,前麵的一個頭上纏裹著一道道上麵像是畫著符印一樣的纏布,身穿黑色道袍的人。跟著他身後走進來的是一個個子很小,形容猥瑣,五官扭曲,肩上背著一個布袋子的怪人。
就見前麵那人走到村長那殘缺不全的屍體前,看了看,對身後那個怪人說:“越是想獲得長生的人,到頭來,卻還是免不了一死,人生的最終奧義是死而不是生。”
這時候,他身後的那個怪人說:“他們要是不死,我拾不了這些骸骨了。”說著,他彎下腰,竟然“嘎嘣”一下掰下了村長本就殘缺的肋骨。
“哼。”黑袍人隻是看著他微微一笑,說:“殺他們的不止是它,還另有其人。”
怪人也是讚同的點了點頭:“難道是衛正道的餘孽幹的麼?”
聽到這裏,黑袍人卻隻是說:“殺人的手法很拙劣,我不欣賞這種沒有藝術性的殺戮。”
聽到這,我不禁屏住了呼吸。
隻見那個怪人如法炮製的又接連拆卸掉了幾個人的肋骨,全都裝進了他身上背著的布袋子中。
他們究竟是什麼人?他們的突然造訪,究竟是為了什麼?
這兩個人走出了院子,很久,我才從柴堆中走出來。
這時候,我發現我的額頭早已經滲出了冷汗。
“魍鬼,他們是什麼人?”我擦了把汗問道。
魍鬼很快回道:“我不知道。”
可這時,魑鬼卻說:“我在前寄宿主的體內時,好像是見過這兩人中的一個。”
“哦?是誰?”我問道。
“他叫什麼我並不知道,隻是知道他是血魔教的教徒。”魑鬼說。
“血魔教的教徒!”
果然,我剛剛就已經有些懷疑他們是血魔教的人了。沒想到,血魔教的教徒竟會在這裏出現。
我不敢在這裏太過久留,匆忙出了院子。
我離開了這個村子,這個村子給我留下了太多灰色的記憶,阿春、啞巴、村長,殘酷而又冰冷的人性,讓我不想再回首多看這裏一眼。
至於那兩個神秘人物,他們和這個村子究竟又有什麼關聯和瓜葛呢,我不得而知,不過,有一點我尚能確定,那就是這裏也已被血魔教的魔爪所觸及了。
本來還指望能從這個村子得些盤纏,可現在卻依然是兩手空空。
前路茫茫,我不知道該如何繼續走下去。
我一連又走了多日,每日都是風餐露宿,沿途一邊問路,一邊朝著東城狡狐山的方向趕去。
眼看這日到了東城的近郊,再往前行個一百多裏地就進入東城了,很快就能到狡狐山了,想著就快要見到師父聶青、若心和莫大叔,我心裏就格外的激動。
黃昏,前麵不遠出現了一座小山,這座小山,以前在影吾的那張分布地圖上也見到過,隻是上麵並沒有標注這座小山的名字。
這座山應該很快就會翻過去的,心情迫切的我,想著能多走一些路就能早一點到達狡狐山。
於是,我就打算趁著天還沒黑,翻過這座山,很快就能進入東城的轄區了。
可讓我沒想到,這座山雖然看上去不大,但山路卻是格外崎嶇不平,山石陡峭,比我想象的要難爬許多。
當我爬到山頂時,天色都已經擦黑了。
我想,如果能在天徹底黑下來前下山的話,應該還是來得及。
隻是,我忘了那句話,上山容易下山難,這下山的道路卻是比上山還要難行。
當我走到半山腰時,天就已經黑了下來,我知道,我不能再繼續下山了,這樣的山路,如果一個看不好踩空的話,可是非常危險的,上次在狡狐山的那次,我還曆曆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