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已經是注定的了。
聶青還告訴我,他在回山的途中遇到的莫大叔,本來聶青是要去莫大叔的住處接若心,但莫大叔告訴他我在狡狐山上,於是聶青便加快腳步直接奔狡狐山來了。
胖子的屍體實在是太沉了,聶青說,如果莫大叔在的話,就可以把他拖到百葬山穀了。我用那斷的半截鐵鏈拴住他的一隻腳,和聶青一起拖到院子外的空地上,架起柴堆把他焚燒了。
屍骸就被聶青裝進袋子拋進了山穀。
我問聶青下山去幹什麼了,他隻是告訴我,他辦了一件事。
我問他辦成了沒有,他隻是搖了搖頭。並說,這山上不能待下去了,要馬上下山去找若心。
這也就意味著,剛剛才安穩了幾天,我的流亡生活就又要開始了,難道我的人生就注定要漂泊麼。
我把孔雀交給我的信筒轉交給聶青。
聶青問我:“你見到過孔雀?”
我於是就把從上山後,發生的事情和聶青粗略敘述了一遍。
聶青聽後不禁長籲短歎,畢竟,我在離開狡狐山的這段日子裏,遇到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我想,這也真不是一個我這麼大年紀的孩子能夠承受得來的,然而,我卻在這種艱難坎坷中闖過來了。
聶青接過信筒,打開後,從裏麵抽出一封信,信筒裏另外還有一支孔雀翎。
聶青看過那封信後,眼神看起來若有所思,我不知道那信裏究竟都寫了些什麼,但我想,一那定是孔雀和聶青之間不為人知的一段過往吧。
聶青把信和那支孔雀翎一同揣進懷裏後,對我說:“小豆,簡單洗一洗身上,換件衣服,收拾一下,咱們下山。”
“現在就下山麼?”現在已經很晚了,我知道聶青下山已決,但我以為怎麼也要等到明天才會動身了。
“是,現在就下山,快去。”聶青吩咐我說。
我應了一聲,就去打了些水,把身上簡單洗了洗,又換上一件衣服後,和聶青一起收拾了一個包裹,就啟程下山了。
當我們走出柵欄門後,我戀戀不舍的看著那幾間茅草屋,問聶青:“師父,我們還會回來嗎?”
聶青點了點頭:“會回來的。”接著,雙目看向遠方的一片漆黑,說:“一定會回來的!”
我跟著聶青下了山,就直奔莫大叔的住處,因為若心還在那裏。
聶青因為身上還有傷,走得並不快,直到次日天曉,我們才趕到了莫大叔的住處。
莫大叔的住處我也是第一次來,他的房子就建在一條小河邊,風景也算是雅致。
我們還沒有走到門口,就看到門開了,若心頭發有些散亂,手上還端著一隻盛滿水的小木盆。
“若心!”我衝她大喊了一聲。
若心看到我的同時,手中的木盆“咣當”一聲掉在了地上,水灑了一地。
“小豆哥!”若心大喊著向我跑過來。
我也向若心跑過去,當我們兩個跑到一起時,若心再也抑製不住激動,一下子向我撲過來,一把抱住了我,把頭埋在我的懷裏。
“小豆哥。。。”
“若心。”我用手捋了捋她的頭發。
若心抬起頭,兩隻大眼睛充盈著淚水:“小豆哥,你好壞,都不要若心了。”
“我這不是回來了麼。”我看著若心,覺得鼻子也是一酸。
“小豆哥,若心想你。。。”說著,若心嘴唇微微抖動,兩行眼淚劃過了她那紅潤的小臉頰。
“好了,好了。若心不哭啊。”
“小豆哥,我再也不要你離開。”若心說完,咬著下嘴唇看著我。
“好,小豆哥再也不離開你,再也不離開。”我撫摸著若心的頭,心裏酸酸的。
正在我也要流出眼淚時,身後的聶青說:“你小豆哥來了,都不管阿爹了啊。”
這時,若心才擦擦眼淚,衝若心一笑說:“才沒有,阿爹和小豆哥都是若心最親的人。”說完,又跑到了聶青的跟前,一把抱住了他。
聶青撫摸著若心的小腦袋瓜,會心的笑了。
“小豆哥,你怎麼就回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