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清雲話別,終於在清雲忍無可忍之際,上了馬車揚長而去。
進了自己的院子,清雲頓時覺得有些奇怪。窗子都是黑的,沒有人留等。雖然平時這個時間也到了大家夥安靜睡覺的時候,院子裏靜悄悄的不應該覺得稀奇。可是今天晚上清雲就是覺得特別的奇怪。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以前她獨自出門的時候,晚上蔣懷恩的屋子裏就會一直亮著燈,直到清雲回來了,他安心了,才會熄燈睡覺。而今晚,她看著黑洞洞的窗戶,感覺那就像是個黑色的漩渦,正視圖把她拉下去。
“懷恩?彩衣?苗奶奶?”清雲輕輕的喊了兩聲,許久無人應答。院子裏依然靜悄悄的,仿佛能聽到自己的回音。
清雲心裏的疑慮更大了。雖然她喊的聲音不是很大,可是現在夜深人靜,靜的有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到聲。若說彩衣和苗奶奶睡的香沒聽到。蔣懷恩那個小子是練武的人,應該能聽到的,怎麼沒有回音呢?
她心裏惶惶不安,終於明白在踏入這個院子的時候,湧上心頭的那種感覺就是對危險的一個預知。這個時候她明知道此處危險卻不能走出嚴府了,隻能硬著頭皮往前走。
就在此時,她的房間亮起了燈。她不禁納悶,誰在她的房間?
蔣懷恩是不會在她不在家的時候私自進入她的房間的,更何況還是這個時候,他雖然粗枝大葉的,卻清楚要和女主子避嫌。
難道等在屋子裏的人是杜玦或是傅成玉?清雲快走了幾步,推開了房門。
“回來了,萬青。”嚴虎正翹著二郎腿,坐在正對著房門的椅子上,笑眯眯的看著驚訝的清雲,他的身後站著王準和兩個身材魁梧看起來像是護院一樣的年輕男子。
嚴虎陰陽怪氣的語調令清雲心裏猛地一緊,像是被誰狠狠的抓了一下,後背上滲出一層細汗。
嚴虎眉梢往上一抬,又說道:“或者說,我應該尊稱你一句郡主閣下。”
聽嚴虎準確的叫出了她的身份,原本的緊張恐懼反倒是少了。她一臉從容的找了個位置坐下,安靜的等著嚴虎接下來的行動。
“郡主果然厲害,不但逃過了雪崩,還成功的潛伏到了我的身邊,我居然還會信任你。你果然有乃父之風,心思夠多。想知道我是怎麼知曉你的身份的嗎?”嚴虎說完,好似顯擺一樣,笑著拍了兩下手。裏間想起了腳步聲,彩衣先是走了出來,而她身後站著一個個頭高大的男子,他正推搡著慢騰騰的彩衣往前挪步子。
彩衣?清雲不解,彩衣到底為什麼要告密。捫心自問,清雲覺得自己沒有對不起彩衣的地方。她救了彩衣一命,後來又收留了她,在蔣懷恩和彩衣之間牽線搭橋,為其成全好姻緣。
“小姐,我不是有意的,我真不是有意的。嗚嗚嗚……”彩衣已經自動將對清雲的稱呼變了。
“蔣懷恩呢?”清雲淡淡的問到。她不相信連蔣懷恩也背叛她,此時看不到蔣懷恩,她直覺認為蔣懷恩是被嚴虎的人抓走了。
嚴虎挑著眉頭,陰陽怪氣的一笑。“挺關心那個小子的啊。”他轉身麵對彩衣,抬手托起彩衣的下巴,說道:“我都說了,那個假啞巴和她有一腿,你還不信,看她多會心疼人,到現在還念念不忘啞巴的安危。”
“不是的,懷恩哥哥是喜歡我的。嚴老爺,求求你放過懷恩哥哥吧,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訴你了,求你放了他吧。”彩衣雙膝跪地,扯著嚴虎的衣擺苦苦哀求。
“和那個啞巴在一起有什麼好的,吃苦受罪不說,還是一輩子的奴才。”嚴虎看著彩衣那張小臉,哭得梨花帶雨的,霎時惹人心疼。“不如跟了老爺我吧。”
“不,不,嚴老爺……”彩衣被嚴虎嚇得小臉煞白,慌忙的用手推拒嚴虎的靠近,無助的看著清雲。“小姐,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