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邀請穆楚秋在碎春居一聚,將嚴虎知道清雲身份並把人關起來的事告訴了他。他沒有繞彎子,直截了當的跟穆楚秋談條件。說隻要穆楚秋支持他繼承王位,待到他登上皇位的那一天,他會赦免清雲的欺君之罪。不但如此,還會向東始國皇帝昰承帝遞上國書,請求他也不要追究清雲的責任。

是不是能赦免罪責,穆楚秋沒有時間細想,他目前最在意的還是清雲的安危。若是現在脫不了險,一切承諾都是白搭。

當著四王爺的麵,穆楚秋沒有表現出驚慌失措。因為他知道,四王爺既然坐著和他談條件,就說明清雲目前還是安全的。

四王爺所圖的是大事,他沒有要求穆楚秋立刻答應,說好了給穆楚秋三天考慮的時間。穆楚秋憂心忡忡的回到自己的住處,怎麼都放心不下,當夜便命方應傑帶著他去了杜玦在昌希的住處。

穆楚秋到達杜玦的宅邸時都是後半夜了,杜玦正在床上睡得熱乎呢。屬下敲門稟報,說是門外有個叫穆楚秋的人求見。他心裏一愣,憑直覺覺得穆楚秋不會為了芝麻綠豆大小的事,半夜不睡覺上門來惹他生氣。

杜玦命人把穆楚秋帶到前廳,他猜想著穆楚秋的來意,起身的時候隻抓了一件羊羔皮坎肩套在外邊,往前廳會見穆楚秋。

“大半夜的,你不睡覺跑我這裏來做什麼?”杜玦睡眼惺忪的打著嗬欠。

穆楚秋見杜玦對清雲的事還渾然不知,十分惱火。“你難道沒有察覺嗎?雲兒出事了。”他心想,要不是安竣王有心拉攏他,把清雲的消息透露給他,他們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知曉清雲出了意外。有可能嚴虎殺了清雲,他們還被蒙在鼓裏,想想都覺得後怕。

“不可能!”杜玦一下子就精神了。“我派的人一直守著呢,她出事我能不知道嗎?”杜玦心想,你不會是睡不著覺來找茬的吧。

“你以為我是故意來嚇唬你的嗎?我還沒病到腦子犯糊塗。”穆楚秋鬱悶的歎了一口氣,又說道:“我派的人也沒發現異常。今天傍晚時候,安竣王請我會麵,你知道他對我說了什麼嗎?他告訴我他知道萬青就是樂陽郡主,而且已經被嚴虎關起來了。”

杜玦和穆楚秋都派了人暗中保護清雲,隻是他們的人不敢靠得太近,又因為清雲身邊還有蔣懷恩保護著,是以,杜玦和穆楚秋隻是交代那些暗中保護的人都守在嚴府之外靜觀其變,不要驚動嚴府的人。

清雲當時和萬俟長天出門,因為萬俟長天身邊都是皇家的高手,暗中保護她的人知道她不會有危險,便隻是遠遠的跟著。當天晚上,蔣懷恩被早有準備的嚴虎先一步抓了起來,沒有及時發出求援想信號,清雲回到嚴府的時候天色太晚,嚴虎安排的又十分縝密,守在嚴府周圍的人才沒有發現異常。趕巧那天夜裏,傅成玉在都京城外,杜玦手上有事沒辦完,兩個人都沒去清雲那裏。

一聽說安竣王知道清雲的身份,杜玦曉得穆楚秋這不是在開玩笑。他和穆楚秋都後悔不已。後悔不該放鬆警惕,不該把守護清雲的重責都壓在蔣懷恩一個人身上。

“雲兒現在怎麼樣?”杜玦上前一步,焦急抓著穆楚秋的雙臂。

“暫時不會有性命之憂。安竣王爺希望我能說服我王支持他登基,繼承昌希國皇位。”穆楚秋停了一會兒,又說道:“安竣王不會傷害雲兒,雲兒對他來說用處很大。嚴虎可是雲兒的仇人,他一定不會放過雲兒的。現在雲兒在嚴虎的手上,怕就怕他背著安竣王暗地裏下手。”

“那個老小子要是敢動雲兒一根汗毛,我拔了他的皮。”傅成玉緩緩的走過來,坐在杜玦旁邊的椅子上。他就住在杜玦的隔壁,傍晚十分才從城外回來。因為淺眠,杜玦起身的時候,他就聽到了動靜,便隨後跟著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