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喜歡的地方,不論她是難過還是生氣還是耍耍小脾氣,總是喜歡在這裏,這裏可以將烏家堡的一切都盡收眼底。
忽然,他定睛一看,右邊荷塘處有兩個人。
現在正是七月,荷花開的繁盛,荷塘被石板路分成了許多處,中間還坐落著假山和涼亭,涼亭中掛著淡粉色的紗帳,裏麵擺放著古琴,有悠揚動聽的音樂聲傳來。
連晉有些癡了,那紗帳後麵的人,穿著一襲淡藍色的裙子,一改往日打扮。雖然看不清麵貌,但是他能想象到那是多麼的奪人目光。
亭內,還有一個人,就是那吹笛之人。
那人穿著白色的袍子,頭發高束,站在烏廷芳的身側,琴笛配合的天衣無縫,默契十足,不知道是天生還是磨練來的,但是哪一個都讓連晉覺得難受。
從前的烏廷芳喜歡項少龍,喜歡的那麼深。她會這麼快和另外一個男人情意綿綿嗎?
這時候,忽聽耳邊有人說道:“那位便是廷芳的夫君,這孩子……哎。”
來的是烏應元,他含笑看著亭中兩人,一邊眯著眼睛,仿佛在享受天籟之音。
連晉心道:莫非這女子果然騙過了烏堡主?
他問道:“我從來不曾見過廷芳彈琴。”
烏應元哈哈一笑,道:“那是因為廷芳彈琴的時候你從來聽不到。”
是的,烏廷芳的確是個能武能文的女子,她雖然會彈琴,但技藝自然沒有唐梨的好,不過烏應元並不知道這點,他不通曉音律,隻要不是難以入耳的聲音,他不會發現大的差別。
連晉麵目狐疑,烏應元又道:“芳兒真是胡鬧,但好在王翦此人的確不錯,是個可以托付終生之人。”
連晉語噎了一下,麵對烏堡主的目光他甚至有些無地自容,他曾經先是利用向烏廷芳求婚的機會,竊取了烏應元通敵國的證據,後來又利用烏廷芳的同情,將她送到了嫪毐的床上。
他的愛太不純粹。
但是很快他又安慰自己,男人,便是要以事業為重,犧牲一個女人就能換來,又何樂而不為呢。
這時候紗帳被掀開了,連晉眯了眯眼,烏廷芳正和王翦兩人邊說笑邊走過來,甚至烏廷芳還取出帕子替王翦擦了擦汗。
連晉心說:隻是吹笛而已,有什麼汗可擦。
“喂,你們兩個人也太不注意場合了吧,隻是吹笛子嘛,有什麼汗可擦的,肉麻死了。”
項少龍悠閑的從一邊的樹上跳了下來,唐梨微微一笑,甚至裝模作樣的替王翦整理了一下衣領。
項少龍大呼受不了。
其實是唐梨約在這裏見項少龍的,王翦知道她要說什麼,打開一直帶在身側的紙傘,遞給她遮陽,然後和同項少龍一起來的陶總管聊天去了。
唐梨問道:“盤兒還好嗎?”
項少龍道:“不是很好,你找我來有急事?”
唐梨側眼瞟了瞟吊腳樓,項少龍點了下頭,表示明白,唐梨道:“我現在要說一件事情給你。
她覺得此事很有必要告訴項少龍,因為烏廷芳死了,如果她生前不背項少龍愛慕,但死後也要讓他記住。
太陽從紙傘中露出,打在她的臉上,帶著些斑駁的色彩,唐梨說:“烏廷芳死了。”
項少龍原本是坐在石橋墩上的,這時候他忽然跳了下來,“你……你在開玩笑吧,廷芳。”
唐梨搖頭,“項少龍,你心中一直懷疑的東西為何不說出來?”
是的,唐梨的表現和原本的烏廷芳差的太大了,這種事情在烏應元、陶總管的心裏或許是成長,但是在項少龍看來卻是詭異。
一個武功不怎麼好的女子,忽然掌法淩厲,力量十足,甚至還會絕妙的輕功。